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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卷 第 2期 哲 学 分 析 Vo1．3．No．2 2012 年 4 月 PhilosophicalAnalysis Apr．，2012 交流与行动 — — 读纳斯鲍姆 《善的脆弱性》 叶晓璐 玛莎．纳斯鲍姆 (MarthaNassbaum)是当今美 国著名的女性哲学家 ，她在哈佛大 学获得博士学位 ，曾先后任教于哈佛大学、布朗大学和牛津大学 ，现为芝加哥大学法 学和伦理学教授 ，2003年被美 国 《新政治家》杂志评为 “我们时代十二位伟大思想家” 之一 。她还是美 国哲学协会 中部分会 的主席 、美国文理科学院理事会成员、美 国学术 协会理事会成员。其研究涉及古希腊哲学、伦理学、政治哲学等诸多领域。她著作等 身，其中，1986年出版的 《善的脆弱性》一书是她的成名之作 。该书内容丰富、论证翔 实，通过对古典文本的重新解读来 回答人们 日常生活中的最基本 问题，表达了她对 社会的强烈关怀和对个体生命的尊重。该书关注的焦点之一就是人如何才能过上一 种欣欣 向荣的好生活。 纳斯鲍姆提倡过一种欣欣向荣 的好生活 ，那么 ，什么样 的生活是一种欣欣 向荣 的好生活呢?我们可以从纳斯鲍姆所反对的 “狭隘的人类繁荣观 ”人手 ，进而分析她 心目中的欣欣 向荣的好生活。 所谓 “狭隘的人类繁荣观”，是指 把“欣欣 向荣的生活确认为品格的一种高 尚状 态 ，或者因此鉴定为某些活动 (尤其是理智 的沉思，因为这种活动总归是依赖外在条 件)”①。在纳斯鲍姆看来，无论是品格的一种高尚状态或是理智的沉思生活，都不足 以构成欣欣向荣 的好生活。因为这两种生活排除了一个重要的因素在生活中的作 用，这个因素就是 “运气”。所谓 “运气”，简而言之，就是指 “人类行动者缺乏控制的事 件”②。它既包括外在世界赋予我们的种种偶然境遇 ，也包括来 自我们 自身的 “灵魂 中 作者简介 ：叶晓璐 ．复旦大学哲学学 院馆 员。 ①玛莎 ·纳斯鲍姆：《善的脆弱性》，徐向东、陆萌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年版，序“言”第3页。 ② 同上。 · 186 · 交流与行动——读纳斯鲍姆 《善的脆弱性》 的非理性部分”，诸如欲望、感觉和激情等不受控制的因素。无常的命运显示 了当我 们身处逆境时 “运气”之存在 ；人类必不可少的政治生活、爱情和友情又让我们面对 缺乏控制的非理性因素对人类价值感的影响。而上述两种 “狭隘的人类繁荣观”里， 前者是无视生活中运气的存在 ，后者则要努力排除运气对生活的左右。 下面我们先来看看纳斯鲍姆对 “狭隘的人类繁荣观”的批判 。她首先针对的是把 欣欣 向荣的好生活确认为 “品格的一种高尚状态”这样一种看法。 纳斯鲍姆引用亚里士多德的资源 ，指出其 《诗学》：捍“卫了悲剧行为的核心重要 性，并且声称如果一部作品只是展现了某种类型的品格，而没有在行动中把那些品 格显示出来。那么在与悲剧相称的价值上，那部作品将是有缺陷的。”①这里虽然讲的 是亚里士多德对悲剧作品的评价标准，所要引出的结论却是 “行动与人的幸福具有 密切的联系”，换言之，一个人如果只具有高尚的品格，而没有把品格实现出来，他仍 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他的生活也不是欣欣向荣的好生活。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 “品格状态本身对幸福来说是不充分的”，只有一个人做出的实际选择才是理解品格 的最佳证据 。② 纳斯鲍姆认为，这种把好品格状态看作是好生活的观点，最典型地体现在康德 的思想 中。康德始终强调出自善 良意志的道德价值对于外部力量的 自主性 ，而真正 具有道德价值的东西是不可能受到外在力量的影响的—— “康德主义者认为有一种 价值领域，即道德价值的领域，是完全不受境遇威胁的。无论沧海桑田，善的道德价 值始终不变。”③在哲学史上 ，把品格的状态作为衡量一个人的高尚与否进而与好的 人类生活联系起来 。这样一种思想是十分流行的。 “道德善，作为伦理评价的一个合 适对象 ，不可能受到外在环境的伤害或者影响”，这是道德哲学中一个公认的传统， 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这个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