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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不确定性客观因素分析摘要：语言的使用存在着不确定因素。在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时，同样地存在着不确定因素。翻译不确定性的客观因素是指语言本身的因素，主要包括词语指称的不可测知性、语句歧义、语言形态的差异性和风格的相对可译性。分析翻译不确定性的客观因素可以使我们对翻译的本质有更好的认识和了解，从而更好地从事翻译活动。 关键词：翻译；不确定性；客观因素；词语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72(2011)05-0109-07 一、引言 美国哲学家奎因(W.V.Quine)在《语词与对象》这部专著中最早提出了翻译的不确定性观点。他认为，语言的使用存在着不确定因素，也就是说语言表达的意义是不确定的，对于意义不存在所谓正确的或者错误的理解。因此，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时存在着不确定因素。奎因在提出“翻译的不确定性”观点时，作了如下表述。 编纂用于两种语言互译的翻译手册的方法有多种。所有这些手册都与言语倾向的总体一致，然而它们之间却各不相容，在相当多的场合下，这些手册提供的对另一种语言的译本却各不相同，即便是对这种语言的一个句子的翻译亦是如此。这些翻译差距之大可以说连最松散意义上的等值也说不上。 奎因的翻译不确定性观点为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在哲学界和翻译界引起了广泛的兴趣。解构主义基于意义是流变性的观点，形成了翻译不确定性的思想。解构主义翻译观认为，“文本的意义不是由文本的自身决定的，而是由译文决定的。译者和译文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地对原文进行解释，这些解释又互相补充。只有对原文不断翻译和对译文不断地阅读，原文才得以存在下去”。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提出“延异”概念，就是为了表明翻译过程中不可捉摸的现象。他认为翻译不存在固定的同一意义，它提供了游戏的空间，延伸了边界，为差异提供了新的道路。受解构主义思想的影响，部分翻译理论家也持有翻译不确定性的观点，对翻译的“忠实”性提出质疑。比如，韦努蒂在《重新思考翻译》的前言里指出：“译文是永远不可能忠实于原文的，多少总是有点自由发挥。它的本体从来不确定，总是存在对原文的增减。它也从来不可能是透明的表述，而只能是一种诠释的转化，把外语文本里的多义与歧义显露出来，又代入同样多面、同样分歧的意义。”卡特福德所著《语言学翻译理论》也指出：意义是自成体系的，在翻译中意义从一种语言传达到了另一种语言当中，是站不住脚的。卡特福德说：“意义在我们看来，是某种语言的特性。始发语有始发语的意义，目的语有目的语的意义。”他认为意义是不可以传达的，原因是每一种语言都是一个独立的各具特色的系统。“认为始发语和目的语文本有一样的意义的观点，或在翻译中发生了意义转移的观点是无法成立的。” 国内学者也对翻译的不确定性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如有的从认知层面分析翻译的不确定性；有的分析翻译过程的不确定性；有的分析产生翻译不确定性的哲学根源。但还没有学者从语言层面对翻译不确定性的客观因素作系统分析。本文对此进行尝试，旨在揭示翻译的本质，即意义和指称并不能完全确定，语言可译性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二、词语指称的不可测知性与翻译的不确定性 奎因提出翻译不确定性的观点首先是基于指称的不可测知性(inscmtability of referente)。所谓指称的不可测知性，是指外延(denotatio)或指称(reference)的不确定性和意义或内涵的不确定性。他举了个这样的例子。假如一只兔子在语言学家和土人眼前疾驰而过，语言学家通过询问土人了解到兔子在当地语言中是如何表达的。兔子跑过时，土人指着它说了一句“gavagai”，但由于外部刺激不足以确定单个词的意义，语言学家无法判断土人说的是“兔子”还是“兔子的某一部位”或“处于某阶段的“兔子”(rabbit stages)，甚至是“兔性”(rabbithood)等等。这些表达就促成其产生的刺激条件而言，都是合情合理的。这是因为意义的不确定性和指称的不可测知性，使得确认“兔子”到底在当地语言中是如何表达的这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 奎因举的例子也许过于极端，并不完全符合翻译的事实。奎因在论证“翻译的不确定性”观点时所假设的“真空翻译”是一种翻译的特例，这种发生在文化、语言真空中的翻译在现实世界里是极为少见的。正如奎因本人也意识到，确定词语的意义对翻译固然重要，但在进行翻译操作时，语言与语言之间的历史渊源、所共有的文化背景等因素也在翻译过程起着不可缺少的作用。但在双语转换中的确存在着词语指称不确定的情况。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以汉语和英语“亲属”语义场构成为例。称谓方式受民族风俗和宗法观念的影响，从而反映了各社会的家属结构以及宗族成员在社会关系中所处的社会地位。汉语的亲属称谓系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