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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创新与马克思的分工理论 ——兼答高峰教授 孟 捷 摘 要 在最近发表的一篇题为“产品创新与资本积累”的论文里，高峰教授对笔者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造性转化》等论著中发表的理论观点提出了一个全面的、建设性的批评。本文首先是对高峰教授的一个回应；同时，结合马克思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里的观点，对马克思的分工理论做了进一步的探讨。马克思不仅提出了社会分工和工厂内部分工之间的区别，而且指出，两类分工是齐头并进地向前发展的，是通过相互作用而相互产生的。马克思没有象恩格斯那样，仅仅从对立的角度来考察两类分工，也没有从根本上否定市场经济在协调两类分工的关系、从而达成某种秩序上所起的作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里的这些思想，为发展一种科学的市场经济理论提供了宝贵的理论资源。最后，本文还对马克思和西方经济学家A. 杨格的观点进行了比较，指出杨格的某些观点与马克思是十分相似的。 关键词 产品创新 劳动的社会分工 工厂内部的分工 协调 作 者 1967年生，经济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在最近发表的一篇题为“产品创新与资本积累”的论文里，高峰教授对笔者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造性转化》等论著中发表的理论观点， 提出了一个全面的、建设性的批评。他首先肯定了我们在理论上所做的尝试，指出： “近年来，国内有学者将产品创新问题纳入马克思的资本积累理论，将之放在资本积累过程的矛盾运动中来考察。孟捷同志的论著是突出的代表。他从资本积累的结构性矛盾即剩余价值生产和剩余价值实现的矛盾中，从获取相对剩余价值要以不断扩大的使用价值的实现为前提这个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的内在条件中，推演出产品创新的必然性。进而又深入揭示了重大产品创新以及相关新兴产业的发展在周期性地解决积累过程结构性矛盾中的作用，它通过创造新的需求和扩大社会分工来刺激资本加速积累并带动济经迅速增长。这样，通过把产品创新引入积累过程，既克服了熊彼特学派在分析资本主义长波时脱离资本积累内在矛盾而单纯强调技术创新因素的缺陷；同时也发展了由曼德尔首创的马克思主义的长波理论，试图克服曼德尔强调长波两个转折点具有不对称性的观点，论证长波上升阶段的内生性质。可以说，这一学术成果，是马克思主义资本积累理论研究中的一个重大进展。” 另一方面，高峰教授又就一些具体问题提出了商榷，他所提出的问题有：引入产品创新，是否会动摇马克思资本积累理论的基础？马克思关于一般利润率下降趋势规律的理论是否因产品创新的引入而失效？等等。 这些批评有的是中肯的，有的可能是由我的表述不当所造成的、或者也可能是出于纯粹的误解。不过，尽管存在着若干意见分歧，值得强调指出的是，双方业已就下述问题达成了共识：第一，必须把产品创新引入马克思主义资本积累理论，而不是把产品创新看作可以抽象掉、不予考虑的因素。第二，必须在资本积累的基本矛盾、即剩余价值生产和剩余价值实现的矛盾的基础上，把产品创新引入马克思的资本积累理论。在我看来，正是由于形成了这些共识，批评和反批评才可能是建设性的。 一、产品创新和资本积累 “引入产品创新是否会动摇马克思资本积累理论的基础？” ——这是高峰教授所质疑的第一个问题。 在先前的著述中，我们提出：“从产品创新的角度看，全部三卷《资本论》建立在不适当的假定基础上。一旦取消这些假定，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积累的理论就会呈现出另一个面貌。” 需要补充的是，《资本论》中那些“不适当的假定”，出现在《资本论》第三卷讨论利润率下降的第十三章，马克思明确地写道： “这里完全撇开了下述情况：随着资本主义生产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发展，随着生产部门以及产品的多样化，同一个价值量所代表的使用价值量和奢侈品的量会不断增加。” 高峰教授反对我们的上述基本论断，他认为：“产品创新的引入虽然重要，但并不能否定工艺创新和生产率增长在资本积累过程中的普遍性和重大意义。” 为此，他提出了以下三点具体的理由： 首先，工艺创新和产品创新的区别是相对的，“工艺创新在大多数情况下，同时就是机器设备、原材料和能源等资本品的产品创新。只有纯粹消费品的创新才是与工艺创新不同的狭义的或严格意义上的产品创新。还有一些产品创新，兼具有资本品创新和消费品创新的两重性。” 其次，高峰教授指出，“能够诱发资本主义经济上升长波的重大产品创新，必须是或主要是能够引起根本性工艺创新的重大的资本品创新。” 最后，消费品创新也离不开工艺创新的作用，“重要的消费品创新不仅需要大量的研发投资，而且在推出新产品后还要投入巨额资本进行工艺创新以提高生产率。” 此外，高峰教授还认为，我们在产品创新的名目下只分析了消费品创新对于资本积累的意义，没有提出一个产品创新的一般理论。 下面，我们将从两个问题着手，对高峰教授的意见给予回应：第一个问题是，如何理解两类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