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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逻辑 ——系统理论视野中传媒与政治关系的重新审视 ■ 郝建国 【内容摘要】 自由或自由主义是源于近现代西方的主流价值观念。然而，从理论上讲，自由作为一 种哲学理念，更多的是强调一种先验的理性思辨，并不自然地指明现实社会中自由的边界在哪里，它 如何产生、如何发展。鉴于这种理论的局限性，作为传媒与政治关系的核心概念，单纯从哲学含义上 理解自由，自然也无法厘清现实环境中两者的具体关系。因此，本文尝试转向社会系统理论和综合性 的社会因素分析对自由的现实逻辑进行重新审视。在范式层面对传媒的哲学自由和社会自由进行某种 关联，将使传媒研究从规范性视角转向经验性视角，从而有助于对我国传媒业的转型发展提供某种理 论支撑。 【关键词】 自由主义；技术；市场；政党 自由是理解传媒与政治关系的核心概念，包括 一、西方传媒自由哲学的理论局限及导致的现实 言论自由、新闻自由、出版自由等多种含义，表示 困境 传媒脱离政治权力的束缚或管制，按照其自身的生 首先，传媒自由被化约为单纯的传媒与政治关系 存规则独立地存在于社会生活当中。作为一种哲学 的理论。从哲学上理解的传媒自由可以从根本上了解 性观念，自由和传媒自由源于英美等西方国家，并 西方传媒业发展的价值基础和文化脉络，但这种抽象 伴随近现代以来西方贸易与殖民体系的扩展而成为 的、侧重于理性思辨的分析视角由于太过局限于思维 世界各国公认的保障传媒权利的价值基准和宪法所 领域，因此并不能反映自由本身的局限性和它受到的 确认的基本条款。不过，由于自由哲学本身是一种 除政治因素以外的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历史地来 规范性理论并且在演化过程中体现出多义性的特 看，在西方国家，传媒自由权利的获取经过了漫长的 点，因此它一方面并不能直接对应于现实世界，另 历史阶段，既有斗争也有妥协，是一个包含了政治、 一方面也容易导致持不同自由理念者之间的矛盾冲 经济、文化和技术等因素在内的十分复杂曲折的演化 突。正因为这样的理论局限性，自由或传媒自由非 过程。然而，伴随着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推进和在此 但没有在西方国家内部形成统一的自由政治体制和 基础上现代民主政治的日益成熟，当西方传媒业发展 传媒体制，也未能在非西方国家建立起与其类似的 到特定阶段，开始被学者系统地总结并形成理论成果 自由体制。而更为值得注意的是，自由理论在它的 的时候，传媒自由却被以自由主义的名义化约为简单 传播过程中由于受到阐释者自身价值观念的影响和 的传媒与政治的二元对立结构。传媒发展史成了自由 掌握话语权者基于自身利益的有意修正，变得日益 主义传媒史，提供了一种具有一致性的叙事，即“在 政治化和意识形态化，从而掩盖了自由在现实环境 高度发达的自由民主社会里，媒体享有高度的自主 中真正的生存逻辑。对于非西方国家而言，这正是 权”④。在这种狭窄的理论视野中，传媒自由的其他 其在现代化过程中所遇到的根本性难题之一，即如 社会性条件被省略过去，自由史成了政治史。因此具 何在学习借鉴西方现代政治文明成果过程中，弄清 有了很大的理论局限性。 楚其价值观念和社会制度的根本来源和演化逻辑， 其次，传媒自由被固化为一种强势的西方中心 打破西方中心论的垄断格局，找到符合自身特点的 论。20世纪60年代以后，美国霸权地位的确立和中 发展模式。 西方冷战格局的形成，使得传媒自由理论具有了浓厚 18 现代传播2015年第11期(总第232期) 塑建国；自由煎望堑__量昌圈 的意识形态属性。例如，直到现在依旧具有一定影响 鉴提供了可能；另一方面，系统理论中的特定概念和 力的、由施拉姆等人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