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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上那些事儿1 乾隆末年的一个夏日,日近黄昏,夕阳返照在大尖山和马鞍山,两山被渡上一层金光,仿佛佛光普照。“福地!福地!感谢上苍赐福……”王家一世祖王文凤双膝跪在通往被后人称之为营上的山间小道,泪雨磅礴,欲言又止。两个多世纪过去了,王家第七代王培元老人站在先祖走过的路,仿佛看到先祖匆忙的背影,听到先祖铿锵的脚步声。他一脸凝重,陷入沉思,夕阳照在他的脸上。 王文凤从遵义王家寨一路走来,父亲王祥的责骂声还在耳边回响,但他义无反顾带着深爱的女人逃离家庭的束缚。王祥有四子,唯独无女,便收养一汪氏女子。王文凤与汪氏自幼一起生活,青梅竹马,双方渐生感情,两情相悦,欲结成连理,但招致父亲强烈反对。两颗相爱的心拧成反抗的坚绳,在一个夜里,两人逃离家庭,远走高飞,奔向自由之地。从遵义府到织金龙场,他们不知走过多少山川河流,集镇村寨,走过多少晨曦黄昏,雨天晴天。 这果然是一块福地。在这连绵不绝的山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块数千亩的坝子和这样一条河流流经。王家一世祖王文凤走在干河坝的土地上,抓一把黄土轻轻嗅着,慢慢尝了一口,苦中带咸,心里却满是甜味。他在坝子间飞奔,完全忘了一天的疲倦和饥渴。累了,喝几大口干河水,躺在长满荒草的土地上,夜幕给他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这晚,他梦见坝子里长满包谷,山上结满了枣子。 干河坝,这块播种无需肥料的沃土吸引了一代代拓荒者,也孕育了一代代人的希望。早在王文凤来营上之前,这里已有几个大户人家。他们日耕夜织,逐渐积累了财富,俨然成为一方大户。新的拓荒者的到来自然引起他们的敌意。然而,王文凤和汪氏却用他们的一双手赢得当地人的尊重和钦佩,换来了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第二天,王文凤结识了当地大户人家。 第三天,王文凤找到了栖息之处――何家寨大岩洞。 第四天,王文凤寻来种子和农具。 第五天,王文凤开始耕地和播种。 包谷随着夏天的雨露疯狂生长着,王文凤整日穿梭在地里。饿了,咬几口硬硬的干粮;渴了,喝几口凉凉的河水。包谷苗儿长满大叶子,抽穗,结满嫩黄的包谷。整个坝子弥漫着花粉的气息。 一个秋日的午后,太阳将干河坝照得金灿灿。秋风吹着包谷叶哗哗作响,而包谷秆却只是微微颤动。饱满壮实的包谷以淡定的力量回报农人的汗水。不一会儿,王文凤便掰满两大筐包谷从地里钻出来,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朝着太阳的方向露出憨实的笑容。他在干河边停下歇息,脱下浸透的衣衫在河水里清洗,清澈的河水将他黝黑壮实的身体映照在水面。 第二年初秋,何家寨大岩洞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王家二世祖王发祥诞生了。王文凤朝着一年多前顶礼膜拜的方向双膝跪下,泪流满面。这种日耕夜织的日子又持续了十几年,王发祥渐渐长大。一天,何家寨大岩洞又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王家三世祖王廷贤诞生了。 如今,何家寨大岩洞这个王家三代人居住之地仍然如故,只是物是人非。站在洞口,王家第七代王培元老人默默流泪。他仿佛看到了百年前先辈双膝跪地感谢上苍的虔诚,听到百年前那响亮的哭声。 2 经过两代人的辛勤耕耘,王家在当地的影响越来越大。到了第三代王廷贤,祖辈和父辈的基业在他手中迅速壮大,良田满地,布匹满屋,牲畜满园。他决定实现前辈未了的夙愿――建造属于王家自己的房屋。 王廷贤开始挑选建房的地址。他寻思,建在坝子里不安全,干河坝每隔几年便会涨大水将整个坝子淹没;建在干河坝东面的大尖山太偏僻,不便生活劳作。最后,他决定将房屋建在干河坝西面一座三面临崖的崖山上,也就是被后人称之为营上的地方。风水先生告诉他,这是一块宝地,这座崖山貌似大象,将房屋建于崖山之上仿佛凌空骑在象背上,寓意家族飞黄腾达,人才辈出。风水先生定下一个良辰吉日,崖山营上第一座房屋便开始动工。那天下午下起雨,雨后天空出现彩虹,王廷贤想起父亲曾告诉他,他的祖父王文凤初到此地时也是下午,那时霞光盈天,夕阳满山,仿佛佛光普照。王廷贤默默地望着彩虹,陷入悠长的沉思和对祖父的追忆。 房屋建得很快,几个月后,新房落成,共长三间。王廷贤找到先前的风水先生挑选乔迁吉日。风水先生掐指一算,将乔迁吉日定于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乔迁当日,王廷贤和怀有身孕七、八个月的妻子刘氏站在大门外迎接亲朋好友。突然,王廷贤的妻子一阵腹痛,寻来大夫后发现原来是临产。在这个乔迁吉日,中秋佳节,王家第四代王正邦诞生了。双喜临门,王廷贤欣喜若狂,大宴宾客三天。 王廷贤得长子王正邦后又得次子王正安、王正乾、王正坤,人丁旺盛,多子多福,家族势力与日俱增,遂在营上逐渐增建房屋,成为一方大户。虽为大户,但王家从不仗势欺人,耀武扬威,仍过着日耕夜织的生活,因此方圆数十里美名远扬。 王廷贤思想开明,重视子女教育,因材施教。王正邦从小好动,力气惊人。王廷贤见其有习武天分便请师傅教其功夫。十几年过后,王正邦武艺日益精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