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愧渊明与孔明(下)——记硬骨头方孝孺.pdfVIP

明 清 史 事 深愧渊明与孔明 (下) — — 记硬骨头方孝孺 ◎熊召政 五 秀才皇帝的肓 目乐观 在方孝孺赴京将近一年之际，即建文元年 (1399年)的 七月初四，一直在北平燕王府中装病的燕王朱棣，突然在 东殿升座，对聚齐在西厢的亲信宣布，自己病体康复，为朝 廷社稷计，他决定兴兵勤王，率军攻打南京，提出的口号是 “清君侧”。君之侧，即明惠帝朱允蚊身边，究竟有哪些人被 朱棣视为 奸“党”呢?打头的还是齐泰、黄子澄两人。这两 人帮助朱允艘制订了一个 “削藩”的计划。而众多藩王中， 最具威胁力的就是燕王朱棣。面对这一局势，朱棣先是装 病，当他得知侄儿朱允坟已对他下达了秘密逮捕令后，决 定反抗。 这一场战斗先后打了4年，史称 靖“难之役”。朱棣初起 方孝孺像 兵时，朱允坟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将紧急军务统 统交给齐泰、黄子澄处理，自己每 日与方孝孺讨论 《周官》 是个个儿齐全。存着 问鼎皇位野心的儿子，少说也有三四 的制度，商量国家的政治体制改革。经过一年的磨合，朱允 个。朱元璋心再狠，也不至于说拿刀剐了自己的骨肉。倒是 坟l对方孝孺的尊崇与依赖大为增强。方孝孺几乎无 日不待 黄子澄看到这～点，劝朱允蚊立即 “削藩”。但黄子澄是优 在他的身边备作顾问。每逢读书遇到疑难，就请方孝孺讲 秀的词臣而非老辣的干臣，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话也在点 解。临朝处理政务，与大臣商量国事，他也要方孝孺坐在丹 子上，但做起来却把不住火候与节奏。用现在的话来讲，叫 墀下的屏风前，随时批答。 思想力还不错，执行力太过欠缺。 应该说，朱允蚊秉承了父亲朱标的儒雅性格，骨子里 2O岁的 “秀才皇帝”，本来心智就弱，加上内有清流，外 存在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精神。这种气质来 自他的奶奶，即 有虎狼，其悲剧的下场是完全可以预见的。问题的关键在 朱元璋的原配夫人马皇后。朱元璋之所以选定朱允蚊继 于，朱允J坟欲学他的爷爷举重若轻的执政技巧，什么大事 承皇位，除了要坚持 “嫡长承祚”的制度外，他对朱允炊的 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欣赏不能不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朱元璋是一个 武“治” 当第一支讨伐大军从京城出发，朱允坟l为了表示他的 皇帝，他很希望 自己的孙儿能当一个继往开来的 “文治”之 宽宏大量与优雅，他对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说 ：你“们打到燕 君。以他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朱允蚊 “雅”有余而 “威”不 京，不可胡乱杀人，你们总不至于让我背上杀害亲叔叔的 足。这种人，可处顺世而不可处乱世，可养君子而难制枭 恶名吧。” 雄。基于这一点，朱元璋在位时，就将他认为可能给继位者 在朱允蚊看来，对燕王朱棣的作战，胜利犹如探囊取 造成障碍的 “枭雄”尽可能诛除干净，这就是帮着他打下江 物。他 自认为自己是天下归心的皇帝，王师出征，必然所向 山的建国功臣几乎被一扫而空的原因。但是，令他意想不 披靡。这种莫名其妙的乐观情绪在京城中弥漫。钟山脚下 到的是，院子外的 “枭雄”诛除干净了，家里头的 “枭雄”却 的宫阙，依然散发着金色的魅力：秦淮河两岸的河房，更是 o26 弦歌如旧。但是，有谁知道，燕王的旌麾南指，会使金陵的 ， ～ 片惊恐。手足无措的朱允蚊在大内殿廷前徘徊。他已派 王气黯然失色。 人紧急召进方孝孺。当这位始终充满 自信的帝王师匆匆走 进内廷，在东庑的长廊见到朱允坟时，他多少有点黯然神 六 方孝孺连出三计均未奏效 伤。因为这里是他的老师宋濂向朱元璋讲述 大学衍义》的 在战争的初始阶段，方孝孺也表示出极大的乐观。当 地方。如今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