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法律解释——司法克制主义vs司法能动主义(1).pdfVIP

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法律解释 ——司法克制主义VS．司法能动主义 陈 欣4 内容摘要 WTO争端解决中的法律解释对于WTO规则的正确 适用具有重要的意义。其中，专家组和上诉机构所采用的司法解释 哲学(如司法克制主义和司法能动主义)不但涉及WTO抽象规则 的具体化，还可能影响到WTO争端解决机构、WTO“政治机构” 及成员方间业已建立的平衡。 关键词 争端解决机制；司法克制主义；司法能动主义 作为国际条约体系，GATT／WTO的创立者力图将其建立成一个完整的、 自足的、独立运作的法律体系。但是，作为一个经过多方协调、妥协，不同 利益集团相互博弈、较量形成的多边贸易条约，它只能做出抽象的、概括的 一般性规定，而不可能实现规则的面面俱到。由此，在专家组和上诉机构解 决争端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法律解释问题，而其所采取的法解释哲 学取向，即采用司法克制主义或者司法能动主义的策略，会对WTO成员方 利益的保护产生巨大的影响。 WTO规则的法律解释 对于国际条约的法律解释，传统国际法已经形成比较统一的看法。按照 罗马法“谁制定的法律谁就有权解释”的原则，条约是由全体当事国的共 同同意而制定的，因此，条约的有权解释也必须是全体当事国共同同意的解 t 2005年10月起在华东政法学院博士后流动站从事国际法学博士后研究。 562法治与和谐社会建设 释或经全体当事国授权的国际机构作出的解释。相应的，在WTO体系中， 相关理事会享有解释的建议权，而部长级会议和总理事会则拥有采纳 (Adopt)对《马拉喀什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和多边贸易协定所作解释 的专有权力。①实践中，由于程序上的严格规定，即一项解释的决定应当由 成员方的3／4以上多数通过，其解释权受到规则的桎梏。但更深层次的原因 则是，成员方认为订立新的协议更符合WTO制度的本质特征和合法的立法 程序。绝大多数国家仍不愿通过多数表决规则制定国际法，这种立场反映了 国家一贯坚持的主权信念，即每个国家应该独立决定是否接受一项限制其行 动自由的义务。② 而在争端解决中，法律解释则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切法律适用的活 动都离不开对法律的解释。因此，对WTO约文的解释更多的是通过专家组 和上诉机构的报告体现出来。按照WTO《关于争端解决的规则与程序的谅 解》(以下简称DSU)第3．2条的规定，争端解决机构的任务是“维持成员 方在涵盖协议项下的义务，并且依照国际公法的习惯解释规则阐明 (Clarify)这些协议的现有规定”。而从争端解决机构内部职能分工来看，专 家组的职责是就其所面对的事项作出客观评价，包括案件的各项事实以及与 各涵盖协议的适用及一致性问题；上诉机构的职责则在于审查被提起上诉的 专家组报告中涉及的法律问题以及专家组所作的法律解释。因此，WTO争 端解决的过程始终贯穿着对相关WTO规则的法律解释。 二WTO争端解决中的法律解释 就专家组和上诉机构所采用的解释方法而言，普遍的观点认为DSU第 3．2条中的“国际公法的习惯解释规则”指的是《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 31条和第32条，它们作为国际公法关于条约解释理论和习惯规则的编纂， 其中也包含了具体的条约解释方法。第31条为“解释之通则”：条约解释 的出发点是善意地阐明条约用语的通常意义，按照用语的上下文并参照其目 的和宗旨予以确定，也即条约的解释原则是约文解释。第32条为“解释之 补充资料”，涉及的是第31条确定的用语意义不明或不合理时，使用的补 ①《马拉喀什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第9．2规定：“部长级会泌和总理事会拥有采纳对本协 定和多边贸易协定所作解释的专有权力。对附件1中多边贸易协定的解释，部长级会议和 总理事会应根据监督该协定实施情况的理事会的建议行使其权力。” ②Rai Trade and Bhala，InternationalLaw：TheoryPractice，P．584(2d，ed2001)． WTO争端解决机制中的法律解释563 充资料，包括该条约的准备资料及其缔结的情况。按照国际法委员会的见 解，第31条所列举的一切因素都是权威性的解释因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