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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业贿赂看贿赂犯罪立法的完善 从商业贿赂看贿赂犯罪立法的完善 梁华仁+ 陈清浦” 一、商业贿赂犯罪的处境 商业贿赂并不是第一次走进刑法学的视野，或者说它始终就没有淡出过 我们的视野。1997年刑法修正案出台以后，学界就分则罪名进行过大规模的 讨论。当时有很多学者把刑法第163条解释为商业受贿罪，与此对应，将刑 法第164条解释为商业行贿罪。①当然，学界对这两个条文也有其他各种罪 名称谓，一时间，见仁见智，论争纷起。随着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 院联合出台了《刑法确定罪名的补充规定》等相关司法解释，争论才逐渐淡 弱，但仍有学者在理论上以此命名之。② 商业贿赂在刑法界的再次勃兴源自于国家打击商业贿赂治理政策的出台， 这次运动式执法无论是在理论界还是在实务界都掀起了一场新的讨论高潮。 关于商业贿赂的论文或者论著数量大增，相关研讨也随即增多，国家各地区、 各部门也纷纷组织成立治理机构，并曝光了一大批商业贿赂案件，彰显措施 之厉。 那么，什么是商业贿赂?商业贿赂犯罪界定的范围又在哪里? 究其本源，商业贿赂并不是刑法上的用语，而是竞争法上的一个用语， 它最早是在《反不正当竞争法》中出现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8条规定： “经营者不得采用财物或者其他手段进行贿赂以销售或者购买商品。在账外 暗中给予对方单位或者个人回扣的，以行贿论处；对方单位或者个人在账外 暗中收受回扣的，以受贿论处。经营者销售或者购买商品，可以以明示方式 给对方回扣，可以给中间人佣金。经营者给对方折扣、给中间人佣金的，必 须如实人账。接受折扣、佣金的经营者必须如实人账。”这是我国在法律中 第一次对商业贿赂进行明确的法律规定。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于1996年11 月15日发布的《关于禁止商业贿赂行为的暂行规定》第2条第1款、第2款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顾问。 ++法学硕士，中共北京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干部。 下 ①王玉钰、杨坚研：《商业贿赂犯罪纵横谈——商业贿赂犯罪的发展》，载《上海商业》2002 编 年第1期。另外，用百度搜索“商业受贿罪”，找到相关网页约8070篇，用百度搜索“商业行贿 罪”，找到相关网页约1370篇。 ②张复友：《商业受贿罪主体的界定》，载《中国律师》2002年第2期。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规定：“经营者不得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八条规定，采用商业贿赂手 段销售或者购买商品。本规定所称商业贿赂，是指经营者为销售或者购买商 品而采用财物或者其他手段贿赂对方单位或者个人的行为。” 从立法本意上可以看出，所谓商业贿赂实际上就是发生在商业领域内的 贿赂行为。商业领域是指平等主体之间的经济往来的领域，双方基于平等的 法律地位，根据意思自治原则，达成商品(含服务产品)交换的协议。因 此，今天讨论的商业贿赂犯罪和1997年《刑法》颁布后讨论的商业贿赂范 围有所不同，1997年立法后讨论的商业贿赂犯罪单指公司、企业人员受贿罪 或者向公司、企业人员行贿罪。今天的商业贿赂犯罪不仅指非国有公司、企 业人员的贿赂行为，而且还涵盖了国有公司或者国家机关与其他平等主体问 的商业贿赂。也就是说，商业贿赂是从贿赂发生的领域所作出的分类，不是 以所有制形式作为判断标准，而是以滥用何种领域内的权力作为区分标准。 换言之，如果行为人滥用的是国家公权力，构成一般的贿赂犯罪，不是商业 贿赂犯罪。①如果行为人以平等主体出现在商业领域，即便它隶属于国家机 关或者国有公司，仍然属于商业贿赂。以此分析，商业贿赂犯罪在我国刑法 的规定应该散见于分则第3章第3节妨害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第4 节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和第8章规定的贪污贿赂罪中，具体包括：第163条 公司、企业人员受贿罪；第164条对公司、企业人员行贿罪；第385条受贿 罪；第387条单位受贿罪；第389条行贿罪；第391条对单位行贿罪；第392 条介绍贿赂罪。 但是，综合考察这些罪名就会发现，贿赂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