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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权与民法典的体系思考 焱 请求权与民法典的体系思考 田土城” 请求权是民法中一项十分重要的理论和法律制度。其对于民法理论的发展和民 法体系的构建，具有极为重要和直接的影响。由于我国学者对请求权理论的研究起步 较晚，特别是受德国民法理论的影响，不少学者对请求权的基本理论在认识上存在一 些误区。[1]由此所致，在我国学者和立法机关提出的几个民法典草案中，对请求权制 度的设计均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其突出表现为：制度设计不符合请求权基本理论；不 符合立法简约化要求；不利于对民事权利的全面保护。所以，本文拟从请求权基本理 论出发，对民法典的体系结构谈一些粗浅看法，以期有助于我国民法典体系结构的进 一步完善和合理化。 一、民法典制定中的请求权问题 民法典制定中值得研究的问题很多，[23本文不可能对其进行全面探讨。基于本 文写作的有限目的，笔者想仅从请求权理论的角度对民法典的体系设计问题进行一些 探讨。针对我国现在的几个民法典草案，如果从请求权理论的角度观察，我觉得至少 有如下三个问题极为值得思考。 (一)请求权制度如何设计 请求权是民事权利乃至整个民法具有法律之力的集中体现，是连接公权与私权、 公法与私法、实体法与程序法的桥梁和纽带。因此，在民法典中如何设计请求权制度， 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我国现在的几个民法典草案尽管编排体系各不相 同，但从请求权角度观察，大都将物权请求权规定在物权法中，债权请求权规定在债权 法中。按照这种思路，人格权法、亲属法、继承法、知识产权法等相关法律中均应设置 *郑州大学法学院教授。 (1]比如，多数学者均认为请求权是一种债权，或者说债权是一种请求权；请求权是本权利的必然权能和 固有作用；物权具有永续性，债权具有期限性；请求权的基础是其对应的本权利，不是其赖以产生的法 律规范；请求权应分为物权请求权和债权请求权等。笔者认为，上述提法均值得商榷。 [2]比如，是法典化还是非法典化?是编纂还是汇编?是民商合一还是民商分立?是大总则还是小总则? 是人身权在先还是财产权在前?是按照理论逻辑还是按照生活逻辑安排其体系?要不要债法总则? 如何看待侵权法的性质和地位?人格权是否应当独立成编等，均存在争议。 左2l龇中国民法之展望 相应的请求权制度。[1]对于这种制度安排，学界公认其沿袭了《德国民法典》以来大 陆法系民法典的立法体例，并且多对其给予高度评价。但是在笔者看来，其是否科学 非常值得研究。因为，这种立法体例科学与否，取决于对以下几个问题的理解和回答。 1．请求权的性质如何界定?在我国现有的理论著述中，有关请求权问题的研究虽 然很多，但主要集中在如下四个领域：一是民法基本理论领域；二是债权效力领域；三 是物权保护领域；四是权利竞合与权利竞存领域。(2]由于理论界对请求权的理论定 位和制度价值认识不一，所以学者们对请求权性质的界定也存在着严重分歧。从现有 资料看，人们研究和探讨的请求权至少有如下三种完全不同的含义和性质。一种观点 是将请求权视为民事权利中固有的一种权能。比如，很多著作在研究债权时将请求权 视为债权的一种权能，并将其与受领权、保全权、维持权等相提并论。[3]另一种观点 是将请求权看成是对民事权利的一种技术性分类。比如，不少学者在对民事权利进行 分类时，往往根据民事权利的性质和作用不同，将其划分为支配权、请求权、形成权和 抗辩权。[4]还有一种观点是将请求权作为保障民事权利实现的一种救济权。比如， 侵权行为法中规定的请求权，大多具有此种含义。[5]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观点是将上 述有关内容相互组合，认为请求权具有多重含义。[6] 由于理论上对请求权的性质认识不一，直接影响到了民法典的体系设计。其中最 为重要的问题是，应当在民法典各编中分别规定请求权，还是应当将请求权集中予以 规定?这完全取决于对请求权性质的基本认识。如果在理论上认为请求权是民事权 利中内含的固有权能或效力作用，在立法上必然会在民法典各编中分别规定请求权； 如果在理论上认为请求权并非民事权利中内含的固有权能和效力作用，而是本权利之 外独立存在的一种救济权，在立法上才有将请求权集中予以规定的必要和可能。因 此，认真研究请求权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