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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大陆与港、澳、台地区一般累犯制度之比较 我国大陆与港、澳、台地区 一般累犯制度之比较 李永升+ 陈伟” 我国是一个多法域的国家，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都有自己各具特色的 法律体系和刑法制度，但是无论是我国刑法还是香港刑法、澳门刑法、台湾 “刑法”，其共同的目的都是遏制犯罪，保障公民基本权利与安全，使普通人 远离犯罪，使犯罪人重返社会，最终达到社会的和谐。而这一目的能否达到， 可以从累犯问题与累犯制度的设置上窥豹一斑，了解其大概。鉴于此，对同 属于大陆法系且有成文法传统的澳门、台湾的累犯制度和英美法系的香港的 累犯制度进行比较研究就显得意义重大，笔者也寄希望于通过此问题的研究， 对我国刑法完善累犯制度有所裨益，对立法与理论探讨有所借鉴。 累犯制度立法模式之比较 香港地区是判例法，其对累犯的规定散见于各单行条例之中，如《社团 条例》、《道路交通条例》、《赌博条例》。①澳门地区现行1996年刑法典只规 定了普通累犯制度，而无特殊累犯的规定。②但是澳门的特别刑法中有特殊 累犯的规定，如澳门《有组织犯罪法》中就规定了特殊累犯。我国台湾地区 现行“刑法”由于普通“刑法”和特别“刑法”并存，在普通“刑法”中 规定了普通累犯，并且在特别“刑法”，如《肃清烟毒条例》、《窃盗犯赃物 犯保安处分条例》中又有特殊累犯的情况。③而我国1997年刑法把普通累犯 与特殊累犯都统一于刑法，摆脱了1979年刑法之外又并存许多附属刑法的立 法模式。 受英美法系传统的影响，香港地区对再犯、累犯没有严格的区分，均视 之为一种量刑情节。澳门地区累犯的规定在其刑法典第四章的“量刑”中， +西南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西南政法大学2003级刑法硕士研究生。 ①赵秉志主编：《香港刑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67—348页。严格说来，香港刑 法是判例法，没有一般累犯与特殊累犯之分，但是鉴于比较之方便，仍放在一般累犯的框架内进行研 讨。 ②澳门政府法律翻译办公室译：《澳门刑法典·澳门刑事诉讼法典》，法律出版社1997年版。 ③褚剑鸿：《刑法总则论》，台湾三民书局1995年版，第427页。 197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与“犯罪竞合及连续犯之处罚”、“扣除”相并列，主要体现了刑罚运用和量 刑情节之考虑。我国台湾地区的累犯规定于第五章，数罪并罚、刑之酌科及 加减、缓刑、假释等刑罚具体运用制度在随后章中予以规定，其意就是把累 犯与数罪并罚、缓刑、假释并列的一种刑罚运用制度。①我国刑法的累犯规 定在第四章刑罚的具体运用中，与量刑、自首和立功、数罪并罚、缓刑、减 刑、假释、时效相并列，认为累犯是一种具体量刑制度。② 由于我国大陆地区与港、澳、台地区法制传承的不同影响，立法认识和 立法技术的差异，对累犯问题与累犯制度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无论怎样， 在立法模式上，都采用了混合累犯制，并且普通累犯在刑法典总则中的规定 有一致的认识，这也是刑法总则对分则和刑事司法活动起指导作用的反映。 遍观世界其他各国(地区)的立法，累犯的一般规定见诸于刑法分则或特别 刑法中似乎已不多见。有澳门学者认为，普通累犯和特别累犯分而治之的立 法规定， “充分显示了立法者在立法观念上对刑法典总则指导作用的忽 视……有待于立法者改变立法观念，作出全面改进”。⑧ 累犯在法典中的具体位置的差异，是由我国大陆以及港、澳、台地区对 累犯的不同理解造成的。“累犯在刑法中是一个多层次的概念，它可以指一 种行为事实、犯罪人种类、一个量刑情节或一种刑罚运用制度。”④具体言 之，香港与澳门刑法是视之为量刑情节对待的，台湾“刑法”是视之为一种 刑罚运用看待的，而我国刑法是视之为一种量刑制度。由于视角的不同，产 生不同的认识。但是这种认识并不涉及累犯问题的实质内容，孰优孰劣并不 能简单地通过立法模式的比较显现出来。 二、一般累犯成立条件之比较 香港刑法中的累犯散见于各单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