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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人和动物的法律主体地位问题 张景明 （山东大学 威海分校 法学院，山东 威海 264209） 摘要：由于缺乏法律关系主体之间应有的相关性、对称性、可逆性和双向性，后代人和动物难以拥有法律 主体地位。如果给后代人、动物、胎儿及死者以法律主体地位就能实现对它们所谓的权益的 （实质上那是 我们自己的）保护目的，谁人何乐而不为呢？问题是，当我们要给它们权利时，却发现对象不存在，或无 法与我们沟通，或它们无以知晓其权利，它们无以行使其权利，它们无以委托行使其权利，它们也无法享 受侵害赔偿和补偿。增加当代人的权利义务规定如环境危险之债，倒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关键词：后代人 动物 法律主体 环境危险之债 环境诉讼时效 有观点将死者、胎儿、法人、奴隶、妇女、动物等的法律地位作为后代人法律主体地位理论上的支撑，实 难以成立，我们逐一探讨。 一、死者的法律主体地位问题 如果死者有法律主体地位，那么，就应该享有人身权、财产权等，但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道德上我们可 以对故去之人视死如生，法律上焉可生死不分！ （一）死者已无人身权 古云有其名必有其实，意，名实之间具有一定的统一性。名者，概念焉；实者，存在焉。然而，名实在现 实生活中表现并不一一对应尤其不固定地一一对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名与实均与时具变。一个自然人死 前 （通常说成是生前）有其名：人+他的姓名，死后，“名”有所变动：其姓名依然而 “人”已非为。他的 姓名权、荣誉权、名誉权、生命权、健康权、自由权、肖像权等人格权，既没有转让也没有被继承，而死 者自身也因已死之法律事实并客观事实而不再享有。有人会说，其生命、健康、自由无可非议地已经不存 在了，但其姓名、名誉、荣誉、肖像不是还在吗？是存在，但其姓名、名誉、荣誉、肖像不等于是其姓名 权、名誉权、荣誉权、肖像权。其姓名、名誉、荣誉、肖像事关其关系亲密者的利益，但不是死者的什么 权益。 死者死前的知识产权中的人身权、监护权、亲属身份权等身份权，死后于死者而言亦不复存在。其知识产 权中的人身权法律规定由其后人保护而非继承，法律关于一方被宣告死亡后其原婚姻、家庭关系的消灭以 及法定、委托代理关系的终止事由等规定也说明，死者不享有身份权。 （二）死者亦失财产权 死者死前若有遗嘱或遗赠书，死时按照执行 （除却违法部分），这是自然人财产所有权中的处分权的体现； 若无遗嘱、遗赠书，则按法定办法分配其遗产，这其实是法律认可的社会习惯，是对死者财产处分权默示 方式的执行。二者的本质原因是死者没有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了。如果死者此时还有财产权，法律关于继 承的发生时间就成了问题，继承岂不是强行剥夺其财产权！？ 死者不仅不再享有人身权、财产权，其他法律权利一样通归于无，根本原因就是已非法律主体。 （三）遗体是特殊的物 死者遗体问题令人迷惑，刑法中有侮辱尸体罪。这里，我们需要区别开对象与客体。侮辱尸体罪是侮辱罪 的一种，其犯罪对象是尸体，但客体却不是死者的权益，而是死者后人的精神权益及社会的公序良俗。遗 体是一种特殊的物，对于死者后人来说具有情感、精神意义，对于社会来说，即使死者不是名人，怎样对 待遗体也具有精神意义和文化意义，对于死者来说却无意义，正如一位诗人所说：死去原知万事空！ 死者的名与事已成社会文化的成分，死者的遗体及其坟冢、祠庙已成特殊的物。死者不是法律上的自然人， 死者没有法律主体地位。所谓死者的权利，归于法律上的公序良俗。死者在无生命物质的范围之内，保障 死者遗体及其坟冢、祠庙等受礼遇，从死者亲友的角度而言，是保护其精神权益；从社会角度看，是保护 公序良俗。 二、胎儿的法律主体地位问题 通常认为，有关所谓胎儿权利的法律规定，首先要看一九八五年四月十日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 会议通过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二十八条之规定， “遗产分割时，应当保留胎儿的继承份额。胎 儿出生时是死体的，保留的份额按照法定继承办理。”但笔者认为该条款的意思是：胎儿出生时必须是活 的，成为自然人了，才可享有该项预留的财产权，而如果胎儿出生时是死体，就不是自然人，就不能享有 该项财产权。可见，所谓胎儿的权利，实质是被继承人财产处分权对一种特定情况的准备或者可以理解为 一种附条件的遗嘱形成的被继承人可能的这 （几）个子女——自然人的纯粹受益权利。胎儿还不是法律上 的自然人，否则，胎儿与自然人的界限—— “出”且 “生”，就失去了法律意义；否则，人工流产就是故 意杀人，自然流产就是意外人命案或过失致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