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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土地上的权利群 ——以准物权为中心的比较分析 崔建远 (清华大学法学院，北京，100084) 摘要矿业权、水权、渔业权和狩猎权与土地所有权分立。水权有时以国有土地使用权、土地 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为取得的根据。渔业权与国有土地使用权、宅基地使用权一般不发生法律 关系。矿业权与国有土地使用权、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之间，通常表现为物权之间的一般 关系，或者是相邻关系，在个别情况下以先设立者具有优先的效力。 关t诃 准物权 土地所有权 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 海域使用权 准物权(quasi—property)不是属性相同的单一权利的称谓，而是一组性质有别的权利 的总称。按照通说，它由矿业权(mineral rights)、渔业权 rights)、水权(water (fishingrights)和狩猎权(huntingright)等组成。也有学者认为，权利抵押权和权利质 权为准物权【1]。为论述的方便，本文将准物权的范围限定为矿业权、水权、渔业权和狩 猎权。讨论准物权与相关物权之间的关系，既可以确定出准物权的母权，又可以明确准物 权的性质，还有助于了解准物权与相关物权的竟合关系。 1准物权与土地所有权 由于准物权和绝大部分不动产物权都存在于土地之上，土地所有权为许多类型的物权 的母权，所以，首先分析准物权与土地所有权，既必要又经济。由于渔业权和狩猎权只是 权利人利用土地，鲜有认为它们同土地及其权利合为一体的观点，所以，它们与土地所有 权分立，容易为人们所理解，而水权、矿业权与土地所有权是否两立，则取决于法律的态 度，当然，深层的原因在于社会生活的需要。有鉴于此，下文所述主要集中在水权、矿业 权与土地所有权之间的关系上。 在自然界里，矿产资源、水资源存在于地表或者地下，同土地结合在一起，都属于土 地。这在地学、生态学、经济学上有其根据。例如，从地学的角度看，“土地即陆地及水 面，即地球表面，除海洋之外的陆地及其江河、湖泊、水库、池塘等陆地水面”【2J。镜像 式地反映并确认土地的物理属性，机械地接受这些观点的法律，便把油气矿产资源、水资 源和土地作为一个客体，形成土地所有权。将水权、油气矿业权甚至固体矿的矿业权附属 于土地所有权(Water toland rightsappurtenantownership)，换言之，土地所有权中包含 着水权、油气矿业权甚至固体矿的矿业权。我们将这种模式称之为土地所有权吸收水权、 油气矿业权甚至固体矿的矿业权模式。日本法虽然把河川水资源作为公用财产，但对地下 水却做另类处理旧l。英国普通法就把水资源、矿产资源等作为土地的组成部分”1。 330 第三部分 土地管理体翻剖新口 这种模式偏顾了土地所有人的利益，对急需水、石油、天然气乃至固体矿的非土地所 有人过分苛刻，尤其是忽视了社会公共利益、国家战略利益的需要。于是，许多国家的立 法改变思路和视野，认为水资源、油气等矿产资源与土地结合在一起的自然状态，并不一 定导致法律机械地将它们视为一个物，甚至让它们同属于一个主体，共命运，进而形成其 上仅竖立着一个土地所有权的法律架构。相反，为了达到物尽其用，实现效益最大化，合 理地分配自然资源于各个主体之间，满足社会公共利益、国家战略利益的需要，在法律上 把土地、水资源、油气矿产资源乃至固体矿产资源等视为不同的物，分别承认土地所有 权、水资源所有权、矿产资源所有权等，完全能够成立。多数立法不仅分别承认土地所有 权、水资源所有权、矿产资源所有权等，而且进一步区分水资源所有权与水权，把矿产资 源所有权同矿业权两立，如此便形成了矿业权、水权与土地所有权分立的模式。法律宣称 水权不附属于特定的土地【5J，在适当的条件下，水权人能改变引水渠的部位或者用水的 地点”J。施行于英格兰与威尔士的《水资源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法》一反普通法的 原则，改采水资源归国家所有的制度。例如，该《水法》开宗明义，规定河流属于国有。 美国的一些州法规定水资源属于公有。我国现行法一直采取土地所有权、水资源所有权、 水权分立的模式(《中华人民共和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