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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累犯制度比较研究 中俄累犯制度比较研究 党日红+ 累犯制度作为一种从严处罚的刑罚制度，已经为各国所普遍认可，现已 成为各国刑法理论研究的重要问题之一。中国和俄罗斯也非常重视对这一问 题的研究。我国刑法虽然在20世纪50年代初对苏联刑法有所借鉴，但是， 由于苏联解体、社会发展、立法技术等方面的原因，导致我国刑法典中的累 犯制度与俄罗斯刑法典的累犯制度，无论在认定标准还是处罚原则等方面， 均有一定的差异。对其加以理论上的深入研讨，对于完善我国刑法中的累犯 制度，具有借鉴意义。 一、关于累犯概念的立法模式及累犯类型 累犯，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累犯，是指被判刑后又实施犯罪的情形； 狭义累犯，是指广义累犯中符合法律规定的条件并予以从重处罚的情形。一 般将广义累犯称作实质累犯，将狭义累犯称作形式累犯。由于各个国家刑事 政策及刑罚适用的依据不同，对于累犯概念的界定方式也不相同。归纳起来 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行为中心论的累犯概念；另一种是行为人中心论的 累犯概念。前者强调“曾受有罪判决确定，只须已开始执行后，再犯罪者， 即成立累犯，至于其前犯罪之刑罚执行完毕与否，则非所问。”①这是从犯罪 的客观形态犯罪行为人手，将犯罪的次数、后罪发生的时间、犯罪性质等客 观事实作为累犯成立的决定性条件，从而排除行为人的人格、人身危险陛等 主观方面的特征。这种客观的累犯定义在早期处于统治地位，其理论基础是 刑罚报应主义。后者强调累犯的成立条件除了犯罪行为的客观要素外，还必 须具备行为人人格及人身危险性等主观要素，受此种理论影响的立法例，最 早见于德国的刑事立法中，但是其影响是广泛的。修改后的我国刑法第65条 第l款和第66条分别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犯罪分子，刑罚执 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的， 是累犯，应当从重处罚，但是过失犯罪除外。”“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分子在 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任何时候再犯危害国家安全罪的，都以累犯 论处。”同时刑法第356条规定：因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非法持有毒品 +北京人民警察学院法律系副教授。 ①参见高仰止：《刑法总则之理论与实用》，台湾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86年版，第369页。 223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罪被判过刑，又犯本节规定之罪的，从重处罚。显然，我国刑法规定的累犯 概念强调犯罪的次数、犯罪的性质、犯罪的严重程度等相关的构成累犯的客 观要素，没有涉及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等主观内容，属于行为中心论的累犯 概念，并将累犯分为一般累犯和特殊累犯两种，使用混合累犯制的立法模式。 1996年通过、2003年修改的俄罗斯刑法典第18条根据所犯罪行的种类 和前科的次数，将累犯分为一般累犯、危险累犯和特别危险累犯三种。根据 第18条第1款的规定，因实施故意犯罪有前科的人，再次实施故意犯罪的， 是一般累犯。根据第18条第2款的规定，危险的累犯包括两种情况：一是该 行为人以前曾两次或两次以上因为中等严重程度的故意犯罪被判处剥夺自由 的刑罚，再次实施应被判处实际剥夺自由的严重犯罪的情形；二是该行为人 以前曾因严重犯罪或者特别严重犯罪被实际判处剥夺自由的刑罚，再次实施 严重犯罪的情形。特别危险的累犯也包括两种情况：一是该行为人以前因两 次严重犯罪被判处实际剥夺自由的刑罚，再次实施严重犯罪应被判处实际剥 夺自由刑罚的情形；二是该行为人以前曾因二次实施严重犯罪或特别严重的 犯罪被判刑，再次实施特别严重的犯罪的情形。 不难发现，俄罗斯刑法中的各种累犯的概念也是采用行为中心论的立法 模式，突出构成累犯的客观事实，忽略行为人的人格及人身危险性等主观方 面的特征。在俄罗斯联邦刑法中，累犯是指具有特定情况的犯罪人又重新犯 罪的情况。由于累犯在中俄刑事立法中的不同含义，导致了两国对累犯性质 的认识及其在刑法典中所处的位置不同。在我国刑法典中，累犯制度属于刑 罚裁量制度之一，与自首、立功、数罪并罚等制度共同构成我国刑罚的具体 运用制度。在俄罗斯刑法中，累犯被认为是一个人有两次以上犯罪行为的特 殊类型，被规定在刑法总则第三章“犯罪的概念和犯罪的种类”中，与数罪， 共同作为一人有两次以上犯罪行为的法定类型，同时将其作为在刑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