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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传统文化的自然理性 ——与西方逻辑理性相比较 赖华先 【提要]文章从中国文象思维的理论角度重塑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关“自然理性”的理论体系。反本体论方面 阐述中国传统文化的“自然观念”是一种“自然理性”；并从先秦文献中的“自然理性”(道)的量化分析来进行印证。文 章第三部分阐述了自然理性的交往原则，主要有等级秩序、德、法三种。第四部分比较分析了自然理性的思维表达方 式，指出中国文象思维是一种描述性的思维表达方式，而西方逻辑思维是一种陈述性的思维表达方式。并分析了自然 理性的修辞手法，主要有象征(取象)、比喻(譬喻)、拟人(比拟)、类比(连类)等。 【关键词】自然理性，自然主体、交往原则、修辞手法、思维表达方式 330077) 【作者简介】赖华先(1976一)，男，江西省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部助理研究员。(江西南昌 一、中国传统文化的本体论问题：关于自然理性的概念 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地位，特别在生态文明的建设过程中， 中国文象思维是通过汉语言文字和象结合的自然理性的 学者们在传统文化参与生态社会主义的理论建构这一认识 思维方式‘tIo语言文字本身就是一种象，这使得中国传统文 上达成了广泛的共识。我们必须从更深层次的文脉与学脉的 化的思维方式具有与“象”相关的“取象”特征，而这个“象”的 传承与发展层面上对中国传统文化有强烈的建构意识。在这 本体是自然。《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 一层面，光有“中西马”的理论建构还不够，它还是横向的结 然0”“自然”是中国文化的最高标准。与此相关的哲学标准 构性的联合与整合，还应该从传统文化的自身层面即本体论 “天地人”三才；伦理标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制作标准“法 层面建构通往现代学术的理论基点，从而在传统文化的现代 象天地”；审美标准“天人合一”、“物我合一”都是自然理性的 语言学转向这一完整路径中完成其固有命题的现代贯通。这 当然产物。 样，中国文明才能具有从历史一路走来的活力与动力，如黄 有学者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没有将本体论从宇宙论中区 河、长江那样，从而能够展开其丰富的创造性文明资源，古为 分开来，而西方文化则将本体论从宇宙论中脱离出来，并据 今用。只有这样，才能立足于中国文化本身的创造性构建中 此判断中国文化之劣，西方文化之优。这种判断是错误而危 国当代文化的统一形象，提升中国文化的软实力。 险的，它没有严肃地思考中国传统文化所处的经济基础和生 中国文象思维理论表明，“自然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 产力阶段的问题，是一种典型的“今人非古人”的虚妄态度。 存在一种微妙的平行关系，这使得“自然的世界”实际上处于 实际上，西方文化也是在哥白尼发现El心说以后才具有现代 一种“无”、“空”、“乌有”的状态，它象海德格尔所描述的“存 意义上的宇宙论，在此之前，“地心说”甚至还不如中国传统 在”那样，是隐藏的，藏而不露的，要通达它，只有通过“人类” 文化的“天道说”那样具有更加宏观的宇宙论意义。而日心说 这一“此在”。“此在”在“存在者”层面去通达“存在”。这种对 被发现以后，加上地理新大陆的发现，才形成了世界近代史 世界的理解和中国文化是高度相通的，中国文化也同样不直 的开端。但是西方文化从来没有否定近代以前的文化和文 接通达“自然”，而通过“象”来通达。中国文象思维对这一问 明，相反，西方近代知识和科学是建立在西方文化传统的完 题的解构是：我们把纯粹自然作为一个整体，命名为“自然的 整基座之上。 世界”，它按自然法则运行；而将人类认识的世界作为整体之 当前的学术发展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