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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伦理专栏】 在幸福的途中：道德何为?道德何以为? 王 强‘ [摘要] 现代人伦理生活境况中一个重大改变在于德福之间固定的、一元决定论的关系不复存在了。于 是，对于现实的幸福而言道德成为“不彻底”的规划方案：一方面，国家共同体中的幸福规划成为“被幸福”的现 实；另一方面，个体化追求幸福的规划却成为“被幸福奴役”的现实。现代伦理生活中的幸福是一种“缺失感”、 “不在场”的存在。这不是简单的有德无福、无德而有福的道德悖论现象的延续，而是现代德福观、德福践行模式 的转变。如何克服道德规划的不彻底性，打破“在……途中”的幸福魔咒，成为重大的现代性课题。扭转道德哲 学模式，一种接近历史唯物主义的现世方案，注定不是在终极的幸福家园中的生活，而只是在历史生活中的幸 福，克服“物化”的幸福生活逻辑，改变不幸福的当下因素，过一种有伦理的幸福生活。 [关键词]道德 伦理学 幸福生活 [中图分类号]B82一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12)02一0021一06 在一个不再歌颂幸福的社会和时代里，我们追 一、现代人幸福感缺失的道德病灶 赶幸福；在通往幸福的路途中，我们把幸福目标化、 在一个没有伦理精神，充满利益角逐的现代人 抽象化，从而丧失了感知幸福的能力、触碰幸福的 的伦理生活境况中，一个重大改变在于德福之间固 心境以及如何幸福生活的生活方式。有德无福、无 定的、一元决定论的关系不复存在了，尤其是现世 德而有福的道德悖论现象不仅成为社会常态，而且 世界中德福统一的道德形而上学基础被颠覆了。 人们已不再愿意相信能够为幸福或不幸提供合理 这意味着：现代幸福生活的道德法则被抛弃了。这 的道德辩护，伦理学逐渐沦为无关幸福之学。本文 不是简单的有德无福、无德而有福的道德悖沦现象 的目的就是对这一现代性的道德与幸福关系在现 的延续，而是现代德福观、德福践行模式的转变。 代人的伦理生活场景中进行还原与反思．查找这一 这就是对现代人“幸福感”缺失的追问——道德病 状况的“道德病灶”；并在这一现世客观伦理世界 灶，幸福对于人们而言就是一种“缺失感”。 中，尝试以道德进入幸福的可能方式与路径，在通 (一)“至善”道德形而上学基础的坍塌 往幸福的现世路途中，扭转道德哲学模式，一种接 在幸福的途中，道德何以自处?现代伦理学的 近历史唯物主义的现世方案，注定不是在终极的幸 转型首先宣告“至善”道德形而上学基础的坍塌。 福家园中的生活，只能是具体的现实的方案：改变 这可以从两条线索进行追踪：其一是现代理性主义 不幸的当下因素，向着幸福可能的方向实践。因为 道德哲学的内部发展踪迹；其二是理性主义线索被 现代人的命运在于，不是在终极的彻底的幸福家园 改造、批评、否定的外部发展踪迹。前者在道德行 中的生活，而是通过对现世生活的改变，对否定的 动的理性辩护内部看到其自反性，后者是在现代道 德福观的再否定，从而展现幸福生活的历史的具体 德哲学抽象的、分裂的论证范畴中，力图还原一个 的形态。 本真的、整全的伦理生活世界。 作者简介：王 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哲学部讲师，哲学博士(上海200233)。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1cZx066)。 2l 2012年第2期量籀与交J∥ 首先，一个共同的时代背景在于，在现代层面 生活中寻找通向幸福的道路、规划幸福生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