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方志地理类目变革研究.pdfVIP

48 中国地方志 2011年第12期 民国方志地理类目变革研究 张 鹏 提要：民国方志类目受到地理科学、西方技术引进的影响，地理类目名称在不断变革，有疆土、舆地、 方舆、沿革等。同时，地理类目的子目也呈现出全新的现代内容，使方志地理类目科学性增强。人文与地理的 密切关系引起民国方志诸家重视，开始引入实地调查与研究，使地势、地质、气候等现代地理学知识渗入其中， 对现代方志的形成作用巨大。 关键词：民国方志地理类目 变革 史志之争由来已久，民国方志是由历史学者和地理学者分别编纂导致了方志编纂姓“史” 还是姓“地”的矛盾之争的延续，所以民国乃至于20世纪80年代后尚有此类余音①。但是地理 类目在方志中地位非常重要，比重也很大。方志编纂进入近代以后，地理类目较早进入变革，地 理科学和西方技术的引进为主要诱因，且趋新和媚洋的风气也是影响的因素。地理类目可以作为 方志类目变革特例，之所以作为特例研究分析，原因有四：第一，无论旧志还是新志，都将地理 一目列于卷首，古今的称呼一致，它是较少类目名称未改变而内容都已更新的类目，在方志变革 中属于特例。虽然物产一目也有此特点，但作为子目影响不是很大。第二，地理类目变革是方志 中最早也比较彻底的变革。第三，地理一目涉及中国传统伦理及精神内核的内容很少，较易出现 变革。第四，地理类目在方志中的地位极为重要。以地理类目变革作为研究民国方志学变革可以 较为清晰地展现方志现代化的进程。 民国方志地理类目变革首先即有一个西方地理学传人的历史背景。西方的地理环境决定论影 响中国很深，且持续影响着整个民国时期。西方人地关系学说从学术层面的影响转而深入影响方 志学变革。现代地理科学的技术层面和西方人地关系学说的学术层面两大因素促进了方志地理类 目的变革。理清这两个层面的影响可以从民国方志地理类目变革需要解决的两个问题着手：第 一，旧志中地理类目的不足之处有哪些，还有涉及旧志中地理类目的长处保持如何的问题；第 二，民国方志变革地理类目的途径和方法有哪些内容。解决这两个问题就可以观察地理类目变革 过程中变革的程度如何。 首先考察第一个问题。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了解地理内容对于方志的重要性。“方 志固与国史各有一贯”②，方志之有别于国史，就因为地理为其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地理在现代 科学分类中属于自然科学，在古代则为舆地，方志诸家多狃于方志为地志，即“狃于地理类书 之例”③。 ①谭其骧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认为地方志不是历史，他认为地方志应该是自然和社会现象并重，地方的气 候、地形、水文、土壤、植物、动物、矿物等各方面都要记载。认为史是以大事为主要线索，而志则是分 f-iN类的记载，如对农、林、牧、副、渔、矿、工、商、交通、人口、民族、宗教、风俗、文化、教育、 政治制度、职官、人物、古迹等一一叙述，属于书志体。谭其骧：《关于编修地方史志的意见》，《贵州文史 丛刊》1981年第3期。 ②刘咸圻：《蜀诵·绪论》，《推十书》增补全本，第803页，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 ③余绍宋：《龙游县志·叙例》，1925年铅印本。 民国方志地理类目变革研究 49 自宋代《临安》诸志之后，由地理趋于人文，但有人坚持方志为地理类①。瞿宣颖引胡虔 雒之说“府县志例本于史部之地理，而附益以传记”②，作为史的部分只是附庸。而陈钟凡认为 中国方志学分为三期，第一期地志时期，限于方域、山川、风俗、物产，人物、艺文则属于枝 叶③。到章学诚时属于第二期，即政典时期，制度之因革和文献之隆替，与地理内容三分天下。 余下第三期为群学时期。根据陈忠凡的分期，方志直到章学诚手里才使地理变为三分之一强，可 见中国方志偏重地理的历史悠久。不能否认“方志以地为主”④，但是旧志中地理一目名称多 变，除称为地理以外，称为舆地的较多。不管地理一目名称如何变，其下子目内容大致还是相同 的，以万历《顺天府志》类目为例：卷一地理志，首列图谱，下属分野、沿革、形胜、疆域、 山JiI、风俗、古迹7目，旧志地理一目通常为：山川、名胜、景物，还有分野、道里、水道，此 外舆地有中国旧式简略地图，还有风俗一目也多列在该门类之下，如阮元《广东通志》；地理门 类中尚有乡村地名，以及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