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皇帝朱元璋血腥文字狱.docVIP

农民皇帝朱元璋血腥文字狱明太祖朱元璋起自布衣,经长期征战,最后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这与汉高祖的经历十分相象。于是,在朱元璋的心目中,始终装着一个汉高祖的形象。他仿效汉高祖的做法,施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军事政策。如定都金陵时,当时四面尚有强敌,朱元璋却命人在金陵城内修筑了豪华、壮丽的宫殿;将江南地区的14万户富人迁徙至中都凤阳。天下基本平定之后,朱元璋在大杀开国功臣的同时,却相继分封了自己的26个儿子为藩王(《明朝小史》卷1);并“诏天下富民年八十以上赐爵里士,九十以上赐爵社士,即汉初赐民爵七大夫以上之例也。甚至胡、蓝之狱,诛戮功臣,亦仿俎醢韩、彭之例”(赵翼《廿二史札记》卷32)。 这些仿自汉初的施政措施,朱元璋不仅学得得心应手,甚至还颇有些创造发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有些,朱元璋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如对待读书人的态度,汉高祖刚开始时对待读书人是何等的倨傲!甚至拿儒士之冠当做便盆使用!但当他明白了天下“居马上而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史记)的道理后,就对读书人非常尊重和信任,令萧何、叔孙通制律令,叔孙通定礼仪,使得汉初的政治秩序迅速得以稳定。而陆贾受汉高祖之命写成的《新语》十二篇,更成了刘邦治国施政的纲领性文件。所以,汉高祖时期,乃至汉初,在治国方略上虽“霸王道杂之”,但读书人的地位在社会上还是很高的,更没有被皇帝以种种借口杀身、诛族之忧。 朱元璋在定鼎之初,虽不能不利用江南的这些读书人为自己服务,并委任以各级官职,但对他们却也是严加防范的。所以这些出来做官的读书人,结局大多十分悲惨:不是被罢贬、充军、服苦役,就是为保全家人被迫自杀,或逮死狱中。 仔细考究起来,朱元璋之兴文字狱,似乎与明朝初年文、武大臣之间的争权夺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帮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东征西杀的勋臣武将们,眼看着新朝建立后一帮从未涉足战阵、舞文弄墨的读书人,仅靠着一张嘴皮子就获得了皇帝赏赐的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本来心中就充满了怨气、忿忿不平,再加上“时帝右文……上语之曰:世乱用武,世治宜文,非偏也”(黄溥《闲中古今录》),反复告诫那帮子勋贵武臣们,不仅要尊重读书人,而且还要时时认真地向那些酸儒们学习礼仪、学习尊君敬上的道理。这样一来,那帮子武臣们就更不乐意啦。于是,他们便在朱元璋面前不断地说读书人的坏话,说什么皇上说的“世乱用武、世治宜文”对极了,但那些读书人心眼太多,实在琢磨不透,稍有不满意,就会变着法子用文字骂人。比如说张士诚吧,当初张九四对待读书人不能不说是优厚了吧,但当他请那些读书人起个官用名字的时候,殊不料那些心怀不满的读书人却给他起了“士诚”这么一个怪名字。朱元璋奇怪地说:“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吗?”那些武臣们说:皇上您有所不知,士诚这两个字在孟子的书里是用来骂人的!朱元璋急忙命人去查,果然在《孟子“士诚小人也”这么一句话。那些武臣们趁热打铁地又说:可怜张九四被他手下的那帮子读书人用“小人”骂了半辈子,而他自己却一直被蒙在了鼓里。朱元璋听他们这般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地一煽哄,马上表现出满脸的不高兴,“由此览天下奏章,动生疑忌,而文字之祸起云”(赵翼《廿二史札记》卷32)。 综观洪武一朝发生的文字狱,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是用字因音同、音近而获罪的。在公文或表章中使用的文字,因与他字字音相同或相近而引发文字之狱的事例,在朱元璋统治时期发生了很多。如:当时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因为都司所作的《万寿表》中有“垂子孙而作则”而被杀;常州府学训导蒋镇因为本府所作的《正旦贺表》中有“睿性生知”而被杀;尉氏县教谕许元因为本府所作的《万寿贺表》中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的文句而被杀;德安府学训导吴宪因为本府所作《贺立太孙表》中有“永绍亿年,天下有道,望拜青门”之文而被杀;亳州训导林云因为本府所作的《谢东宫赐宴笺》中有“式君父以班爵禄”字样也被杀(以上均见赵翼《廿二史札记》卷32引《朝野异闻录》),等等。大概由于“则”与“贼”、“生”与“僧”、“法坤”与“发髡”、“藻饰”与“早失”、“道”与“盗”音同、音近,而”青门”则直被理解成了和尚庙的代名词,这一切又都不幸触犯了朱元璋的心病所引起的吧。所以当他又一次接到时任杭州府学教授徐一夔所上的贺表,并发现文中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的词句时,再也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将他深埋于心中的那点隐私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朱元璋说:“生者僧也,以我尝为僧也。光则发也,则字音近贼也。”(见《闲中古今录》)朱元璋认为徐一夔在贺表中既笑话他曾经当过和尚,又耻笑他曾有做贼的经历,并暗骂他为秃驴,是可忍孰不可忍,徐一夔理所当然地被杀无赦了。这也怪徐一他们那帮子有眼无珠的读书人,人家朱元璋虽然当过和尚,也曾做过盗贼,但现在已经坐在了皇帝的宝座上了,是代表上天来治理天下的。既然现在他已经变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