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艺术世界文体结构探之二.PDFVIP

2006 年第 2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6, №2 总第 12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12 普希金艺术世界文体结构探之二 ——再论《别尔金小说集》的整体研究 王先晋 （武汉大学，武汉 430072） 摘 要：《别尔金小说集》一直被分体研究，视为多部小说的沙状集合。20 世纪崛起的整体研究视它为有 内在整一性的一部小说,但各家对整一内核说词不一。本文首次从当代整一性概念角度，以文史哲贯通的思 维方法分析了《别尔金小说集》的整一性的各层次及中心（文本次序，意蕴结构中心；左右逢源的平行叙 述者，语义结构中心），旨在说明：不同时空背景的故事借助整一的“魔力”被普希金编织成男女协调天地 福荫的时空脉络和一部笔墨灿烂见性见情的小说。正是在语义整一和意蕴整一的共生整一体上，作者的赋 意、文本的传意和读者的释义才得以完美进行。这部小说标志着普希金建立俄罗斯新叙事结构诗学的开端。 本文间接地肯定了当代整体研究的科学性和现代性。 关键词：整体研究；文本次序；意蕴结构；平行叙述者形象；语义结构；当代性 中图分类号：I043 文献标识码：A 在拙文《普希金艺术世界文体结构探之一：别尔金小说集的整体研究》中，笔者探讨 了普希金在文本次序的变更中求整一的思想。本文将从别尔金和出版者两个平行的叙述者形 象出发探求小说的整一性。叙述者功能分离所设立的二个形象不仅是为了形成作者与读者之 间的张力,它也是普希金建构的新叙述结构诗学基干。 有研究者提出别尔金是连接小说集的统一中心。从表面看别尔金起的是勾连作用。小说 集总题词（“普罗斯塔科娃太太：我的先生，他可是从小就爱听故事。斯科季林：米特罗万 像我。《纨袴少年》”）中提到的米特罗万就是暗喻别尔金。别尔金像米特罗万一样爱听故事， 这样普希金把别尔金在小说中的地位界定为一只耳朵。研究家乌仁指出，普希金给主人公起 名别尔金就是赋予他“松鼠似的知觉及听觉。”1 这是别尔金有别于他人把握世界的独特方 式。同时普希金又极力使读者相信，别尔金不是写小说，而只是笔录听来的小说，也就是说 别尔金是有限的一支笔。他仅“虚拟”各中篇小说中主人公姓名和“借用”附近地名为小说 中村落之名，其余照实而录。巴恰罗夫指出：别尔金只是“5 部中篇小说连接的标志，统一 的记号。”（С.Г.Бочаров 1974 ：147） 也就是说别尔金只起勾连标识作用。难道这个形象及 声音能成为小说集的结构中心？！如果联想到集中的小说是六部而不是五部，别尔金就更难 成结构中心。但我们还是要说别尔金在结构小说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时这个形象有着 深刻的美学意味，体现着普希金的重要价值观念。 关于别尔金形象历来存在着两种观点：1）神化。认为5 篇故事中处处渗透着别尔金的 视角和人格精神以及情态。从 19 世纪的 A.格里戈利耶夫、波利万诺夫、奥夫相尼科—库利 科夫斯基、列尔涅尔、雅库波维奇到 20 世纪的巴赫金、维诺格拉、哈利泽夫和舍舒诺夫都 持此观点。2 ）否定。认为五篇故事与别尔金个性之间没有任何内在联系，第六篇故事由出 49 版者前言展现，与叙述者别尔金无关。持此观点的如切尔尼亚耶夫、A.C.多利宁、博罗兹金、 奥克斯曼、吉皮乌斯、柳博维奇、斯捷潘诺夫、H.艾依亨瓦利特。 随着百余年时间的流逝，20 世纪的各种审美理论（包括叙事学和结构主义）的崛起， 使人们对别尔金形象的看法更加切合实际。 当代著名俄罗斯文学研究专家库列绍夫认为，朴拙的讲述人别尔金形象的设置是“俄 罗斯文学中的巨大事件” ，这种透视描述法被自然派、陀氏发展到完美境地。（В.И.Кулешов 1997：164）许多研究者认为，别尔金只是一个艺术手段，运用这个手段后就可用不同的声 音对事物进行叙述，从朴拙的别尔金到文化水准各不相同的讲故事人再到具有高度教养的普 希金自己。（С.Г.Б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