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演化经济学----基于学科类比的说明杨虎涛-中国政治经济学.PDFVIP

什么是演化经济学？基于学科类比的说明 杨虎涛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430074 本文发表于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年第5期 摘要：通过理解进化生物学的特征而间接地认识演化经济学的特征，是另一种解 释演化经济学的方法。从学科类比的角度看，在对研究对象的判断以及认识研究 对象的方法上，演化经济学与进化生物学具有高度的一致性：无论是对对象异质 性和层级涌现特性的强调，还是方法上的比较与回溯。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进化生物学，异质性，比较，回溯 一、序言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简洁的解释 近年来，演化经济学日渐升温，“演化”一词已成为一个流行的学术标签。然 而，究竟什么是演化经济学，仍然是一个语焉不详的话题。[1](P2-7))作为一个复兴 之中并拥有众多具有演化特征思想流派的思想集合，[2](P6-13)演化经济学的创造性 综合尚未彻底完成，因而我们无法看到清晰如新古典经济学的标准范式和工具 箱，这就不可避免地给造成我们的理论视觉上的模糊感。 尽管缺乏新古典经济学的系统性和完整性，但作为一个学术思想共同体，演 化经济学仍在“共同纲领”上达成了一致，这种“共同纲领”反映了演化经济学 家看待经济体系的独特视角，无论是霍奇逊的接纳新事象、反对还原论（Novelty [3](P180-190) [4](P12) Embracing, Anti-Reductionism ）” , 还是维特(U. Witt)的“新奇足够” 。 ① 演化经济学家在反还原论、反类型论、突出新奇以及强调不可逆、路径依赖、 动态性和时空特定性等问题上均持有相同看法，作为一种研究生成（becoming） 而不是研究存在（being）的经济学，演化经济学的这些特征使其与新古典的静 ①维特认为，同意新奇在经济变化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这是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在研究纲领上的基本 区别，他指出：“作为社会经济演化的一个恰当概念，正确地评价新奇的突现及其传播的关键性作用是必不 可少的”。 1 态、理性与同质性特征二区别开来。 然而，理解这种 “共同纲领”仍具有相当的难度。如果按照演化经济学家倡 导的疑问—历史发问法，关于这一共同纲领的深层次的问题马上就会突现出来， 为什么应该是“不可逆、路径依赖、动态特征和新奇的，”？这种方法论的合理 性基础是什么？为什么在同一个研究对象面前，会产生另一种（即不同于新古典 经济学的）方法？为了解答这一问题，演化经济学家必须从经济学方法论入手， [5](P20) 从本体论到认识论，从批评实在论到演化实在论进行详细阐述。 然而，关于 方法论的讨论往往过于专业，作为经济学的一个专门分支，方法论并不是一个可 以易于进入的领域，试图从专业的方法论术语上解释演化经济学，往往就像纪伯 伦所说：“我们出发得太久，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其结果是将演化经济 学的特征诠释局限为一个玄思的小众理论。 笔者自2006 年开设演化经济学讲座和硕士生课程，在授课的过程中，笔者一 个直接的体会就是，通过繁复的方法论术语讲授演化经济学的特征，受众很难把 握和理解“什么是演化经济学”，这主要是因为由于课程设置上的空白，中国经 济学专业的学生缺乏经济学方法论的训练。然而，一旦换成学科比较的角度，从 进化生物学的思考方式为参照，我们就能比较清楚地把握演化经济学方法论的基 本特征，例如，演化经济学为什么主张比较的、历史的、回溯的方法？演化经济 学与有机整体论有什么联系？层级的、系统的何意？ 二、经典物理学与进化生物学的思考方式有何不同 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外星人，驾驶着飞船来到我们这个星球，其任务是研究这 个星球的经济活动，他能看到什么呢？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外星人看不到经济， 也看不到供给、需求和弹性，更不用说菲利普斯曲线和蛛网模型了。他唯一能看 到的是，人的活动。 用外星人的假想作为我们阐释的起点，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猎奇或突发奇想，而 是想揭示一个基本的事实：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和任务是极其复杂的，人是如此千 差万别，活动如此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