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颠覆与救赎——试论《白鹿原》的文化内涵.pdfVIP

湖南社会科学2013／2 文化的颠覆与救赎 ——试论《白鹿原》的文化内涵 口贺 敏 摘要：革命话语的转换使得民族国家的现代性诉求又一次成为社会的主流话语。本文从文化与历史演变关系介 入，揭示出《白鹿原》的文化内涵：一方面反省了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中国历史进程中所遭受 的毁灭性的打击，从而造成整个社会的文化颠覆和精神虚无的状态；另一方面，揭示在民族国家的现代性建构的文 化救赎过程中，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与现代性话语存在的深刻矛盾，并指出小说的文化意义就在于启示我 们找寻真正的实体性的历史意识，重新开始“讲述”关于“我们民族命运”的“故事”。 关键词：文化颠覆虚无救赎 白鹿原 中图分类号：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675(2013)02—214一03 持续了大半个世纪的革命话语出现了深刻的转折。这无 和悖论。五四时期，引入西方文化曾经被视为振兴民族的重 疑是一个撼动历史的重大事件。文学作为社会躯体的文化神 要策略，新文化运动的主将们纷纷向腐朽的传统文化表示了 经，对这一重大事件显示了一系列意味深长的回应。如同许 决绝的姿态。然而，尽管如此，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种顾虑就 多历史时期显示的那样，宏大叙事的转换不仅触动了社会记 始终萦绕不去：“传统”和“民族”的分裂会带来什么，因为无 忆的根系，同时还带来了全面的文化紧张。革命话语不再是 论如何界定“民族”的概念，文化传统始终是一个民族区别于 解释一切的前提，意识形态的脉络骤然显示出分歧甚至矛盾 其他民族的标志，这是“现代性”所无法释怀的疑虑。二十世 的一面。历史驶入一个开阔地带，坐标的重新设定成为一个 纪二十年代之后，这种疑虑因为强势革命话语的介入，而暂 不可回避的问题，文学在这一历史时期广泛地开启了种种的 时被遮蔽，民族问题退到了阶级问题的背后，一系列的革命、 历史维度。 阶级标语不仅导致传统文化的式微，同时也有效阻止了西方 《白鹿原》扉页上引用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 文化的弥漫。这一状态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时代的 民族的秘史”①，似乎向我们昭示了小说的史诗性品格。虽然 到来。然而，开放不是激情韵拥抱，也没有温情的邀请，我们 《白鹿原》仅仅叙述了两个家族的起起伏伏，但是，人物的命 面对的是无情的竞争，更现实的就是，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 运都深深嵌入了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更 强势的西方文化已经占据了全球化语境事先认定的文化构 多是时代的风云际会，而不是家族的儿女情长，壮观的历史 图。文学迅速察觉到文化领域的不平等，“寻根文学”无疑是 波澜撼人心魄。以小说来探究民族的命运，这个主题远在《白 维护自身文化身份的一次努力。当革命话语丧失了自身压倒 鹿原》之前就已经开始。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众多的仁人志士 一切的地位时，民族、历史和传统文化开始成为阻击西方文 不得不在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之下痛苦地思考民族的出路。 化霸权的盾牌。如今，虽然“寻根”的脚步渐渐远去，但在许多 而在此间，传统文化与民族兴衰存亡一直隐存着重重的矛盾 作家的观念中，民族的历史和传统业已成为不可放弃的文化 *基金项目：2010一2011年度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课题项目“新世纪革命题材文学与主流价值观建构” 研究成果(项目编号：lOlll72B)。 作者简介：贺 敏，湖南女子学院教师，湖南长沙，410004。 214 文教·历史 维度，这也是文学放弃“阶级”主题后转向的另一个丰富的想 无为而治，老百姓纳了皇粮以后就无忧无虑了，只要凭着仁 象资源。 义道德做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