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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税制改革新方向 许善达 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 这几个问题我把它串起来就不一个一个说了。刚才这位先生提的问题，就是中国总体的税收的负担和国外的比较。我想先谈谈这个看法。这个问题挺复杂的，刚才邀请员讲中国的统计跟外国的统计作比较是非常困难的。在中国叫“宏观税赋”，我们用的一个术语，就是总体的税赋水平和国外的市场经济国家来比较，中国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上。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 税的定义 首先一个问题就是“税”的定义，是不是叫了税就可以叫税赋的总体水平，不叫税的，名义上，比如说费、若干的基金等等，如果企业交了钱，交给政府了，这个算不算总体的税赋水平？在这个问题上，也说是理论性的，也说是工作性的。总体来讲，如果按照所谓税收最基本的概念，不是狭义的税收，而是广义的税收的话，也就是说，政府从企业或从个人身上征集到的收入，而用于公共开支。假如按这个最朴实性定义的话，我觉得中国的税收的总的负担是不轻的。但中国的特点就是整个名堂太多，叫税的比例并不高。我估计今天税收占GDP的比重大概会在20%或者略多一点，这个比重并不高。但是跟外国比的时候，比如美国、日本都是30%多，像北欧的一些国家都40%多，比例差的很大。中国只有20%或者略多一点，人家30%、40%多，说明中国的负担是很轻的，但是这样的类比是不对的。要想比首先得统一口径，在同一口径下来比。 我觉得我们国家一比，要算总量的话，社保的问题是影响我们跟外国比较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市场经济国家的社保第一是全民社保，社保的覆盖面是全体。中国的社保不是，中国农民是没有社保的。我们中国农民的社保是土地承包权，就是任何一个农民在农村都可以承包一定量的土地。土地现在是不许买卖的。你可以把承包地土地进行流转，可以租给别人、可以入股，方式很多，但是不能买卖。也就是说最后土地能养你的老。中国这么多农民的养老的保险，不是政府通过社保制度来解决的，是通过承包土地来解决的。城市里的居民才涉及到社保的问题，职工才涉及到社保的问题。但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比如农民工的社保问题等等。但是总体来讲，中国的社会保障的钱并没有覆盖所有的人口。这个和市场经济国家是不一样的，美国的税收占GDP的比重是30多，36或37，反正不到40，但这里面有三分之一略多一点是社保，扣除社保以后，它的比重是二十一点几。我们国家现在这个20略多一点的水平是不含社保的，社保是另算的。所以跟美国来比，不含社保的政府收入负担水平怎么样？我觉得比美国略低。日本要是不含社保，只有不到20%。如果不含社保的话，我们的水平跟日本是相近的。但是我们比北欧的少，北欧国家的这个比例比我们要高得多。所以比较负担的高低，首先口径要明确。 北欧国家的税赋 第二，北欧国家的税负很高，但政府提供的服务也多。不能光比较政府拿了多少钱，还要比较政府提供了多少公共服务。我们国家政府提供的公告服务这几年增长很快，但是依然还有很多的，比如养老、医疗、教育等公共服务不够。所以比较量的时候，仅仅比较一个指标是没有意义的，必须把几个因素同时来比较，这才能把问题揭示得清楚。 中国现在从总量上来说是不低的，高也不高，但是也不低。中国缺的是什么？主要是社保的部分太低。要是跟这些市场经济国家一项一项对比的话，我们社保征收的钱占GDP的比重太低。市场经济国家从30年代开始，社保制度就越搞越多，养老、医疗、失业等特别多。这在整个政府收入和支出里面占的比重都非常大。所以中国跟外国比究竟是高还是低？这个问题一句话是说不清楚的，必须要把在不同口径下比较的因素都说全了，才能把这个问题客观的描述出来。从中国来看，我觉得要从不含社保这部分比较，我认为现在中国的水平是不低的，高也谈不上。这是一个总的概念。我们收入的增长，今后政府收入比如税制，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方针、战略？我认为重点应该在于结构的调整。 总量需要增加，结构需要调整。结构调整里面就有增加的有减少的。减少的目前也在做，明年的企业所得税减税的幅度非常大，按照前年的数据来测算，减的数字都是以千亿为规模的。又经过两年了，世界上如果税制不改，明年和今年对比节省的税赋，但差别是非常大的。这次是我们一个重要的减税措施。当然准备了很多年，下决心做这个事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完成立法的过程，统一认识，在税法的条文上怎么通过立法程序，现在还在研究实施细则。这套过程总算是完成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在中国税制建设上是一个很大的事情。要说历史的话，实际上是结束了一个时代。我们从80年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中国实行的就是两套税制，外国企业和外国人一套。中国企业和中国人一套，在80年代初期就确立了这个战略。总体上讲，对外国人优惠，吸引外资。对中国人就没有那么多优惠。在具体上很多给外国人的优惠要远远高于给中国人的优惠。先不说营业税，光是所得税，外资企业平均税赋大概相当于内资企业的一半。这个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