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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荒诞故事背后隐喻意义 　　因为环境所迫，有些话不能直说，所以人们发明了故事；为了追求特别的表达效果，有些话不想直说，所以故事开始讲究艺术性；在故事的艺术性里头，有一种追求夸张、错位、变形来讲故事的艺术，即用荒诞的故事来隐喻现实的超现实主义创作方法。西班牙电影《自由的幻影》便是运用超现实主义创作方法来讲述故事的经典之作。 超现实主义作为一种流派，最初来自于绘画上的革新，代表人物是西班牙抽象派名画家达利，其经典画作是《时间》。画里面画了五块钟表，各块都像是软饼子，有的挂在树枝上，有的摊在桌面上，有的被丢在海滩上……如果不加想象，这样的构图匪夷所思。但如果能立足现实的智慧来揣测作者的意图，找到戏仿的对象、拼贴的意旨和颠覆的来由，从零乱的画面寻求有机联系，把它放在现实的背景下细加端详，便可悟出画面强调时间的永恒这一事实。 作为达利的好朋友，《自由的幻影》的导演路易斯的一块块钟表，在你凝神对它表示惊诧时，它不急不缓地挂在那里，以智性的光彩、艺术的味道，引发你乐此不疲的琢磨、品味。 正如我们前面所提到的，在《自由的幻影》里，故事就像那时间的钟表悬在“自由”这棵树上。要解读电影导演用画面情节刻意表达的关于“自由”的观点，便须粗浅地梳理一下作为能指符号的故事，分别突显着怎样的感点。 一个陌生人送给小女孩几张风景图片，小女孩很乐意地接受了，但拿回家里时却被父母视为洪水猛兽加以没收，为什么？只要细细观察这对夫妻看过风景图后突然亲昵起来的表现就知道了，因为在他们眼里，那些景点照片里的圆柱体和圆形已被成人“性”化了。这个故事指向的是想象的自由。我们都有想象的自由，但成人不可以以自己的想象来约束孩子想象的权利。 即便在自己家里，关上门窗躺在床上，我们就获得了完全的自由了吗？非也。男主人躺在了床上后，一晚上被惊醒三次，一会儿一个大白鹅走到床前晃了几晃，一会儿邮递员跑来送一封信到了床上。那个莫名其妙走进来在房间踱来踱去的大白鹅则喻示着：当我们睡着了，常会有莫名的信息来干扰，如根据我们的经验，我们潜意识中会预防小偷，预防被窥视等。而邮递员送信到床上事件，又跟半夜三更手机只要开着就会有垃圾短信溜进来有什么区别呢？ 在接下来的故事里，那位给警察上课的教授，被警察的不守纪律困扰着。警察本来是秩序的维护者，他们自己却迟到早退，随意进出，课堂上随意喧哗，并且搞恶作剧在教授身后贴字条，这是对自由的一个反讽。同时，教授在课堂上所讲的故事又指向另一种自由的困惑状态：他去参加几家人的聚会，聚会地点竟然是在卫生间一样的餐厅里。在这样的餐厅里，每个人都坐在马桶上自如地聊天，坐下和起身时还有明显的脱、穿裤子的动作。相反，到了吃饭时间，他们只能来到幽闭得如同卫生间一样的餐厅里，进餐也只能一个出来，一个进去。这是自由被侵害的病态社会的奇观，不是吗？现实生活里，小心翼翼地被放在灶台上，光鲜明亮的价格不菲的食品油，竟来自地沟；有的河流白如牛奶，事实上全是白色重度污染物。 教授出门遇到了请假回家看望生病父亲的女护士，故事便随着女护士进一步展开了。神父刚刚帮那个女护士的父亲做过祈祷，就跟她坐在一个桌子上打麻将了；还有饮酒、抽烟的镜头不停地闪现。至于那乱伦的姑侄关系，那对性虐症患者，他们或者忘却了自己的社会角色、身份角色，或忘却了公共道德和礼仪，他们的行为完全是对自己职务、身份等的亵渎。联想到那位海南校长和小学生开房，以及某地塑造佛像时给佛像留个“大背头”，岂不是一个调子里的把戏吗？ 再说那女儿失踪案。自从女孩子偶然在上课时被点名，发现不在报了失踪之后，这个女孩就进入了寻找与被寻找的流水线。即便是她早已现身，重新确定就坐在座位上，甚至她还拉着妈妈的手，也无济于事。妈妈依然拉着女儿，有条不紊地给警官叙述女儿失踪的消息，而警官也很机械地帮着记录，以备进入寻找程序，尽管他们寻找的孩子就在他们身边。接下来，父母正常来听取寻找女儿的新消息，尽管他们是带着孩子一起来的。直到最后，警官和母亲很认真地填表确认了寻找过程和寻找结果，再把本来一直在身边的孩子带回家。这个事件里的一切，已经不是以事实为本，以人为本，而是以工作流程为本。这和黄宏、巩汉林表演的小品《开锁公司》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要给箱子开锁？那么把证件拿来。证件在要开锁的箱子里？对不住，要开锁就要有证件。要物业工作人员证明可以吗？可以，但物业工作人员也只有看了证件才给主人证明他们的身份，所以，只好――砸！当砸开了箱子，可以开锁了，锁事实上已无开的必要了。 想起一对从重庆去北京教书的朋友夫妇办理调动手续时遇到的荒唐事儿。北京方要老师本人回原校证明他们学校是公立学校，原校自己证明自己本来也可笑，更可笑的是，当她磨破嘴皮将证明拿回北京后，北京方又进一步要求她丈夫也回母校证明一下他所在的学校是公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