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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内部拟测法在上古音探究中先导作用 　　摘 要：传世文献中存在着大量的照三系与端系相通的例子，清儒据此判断照三系在上古应该归入端系；高本汉、王力运用内部拟测法，根据端系与照三系在中古音系的投射，判断这两系在上古应该两分；王文耀详考《说文》等书中的谐声材料以及殷周古文字材料，证明照三系在上古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声类，从而证实了高、王二人的判断，显示出内部拟测法在古音研究中卓越的问题发现能力。 关键词：内部拟测法；古音构拟；先导作用 中图分类号：H1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2-0196-02 内部拟测法的特点是对一个共时音系的内部状态加以分析，从中发现语音变化的痕迹，通过合理的逻辑推理来探究古代的音系。这种方法在汉语音韵研究领域主要运用于上古汉语语音的构拟。 使用传统语文学的方法研究上古音，清儒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清儒的研究，无论从所能利用的文献材料和所运用的方法来说，都达到了高峰。但是，这种语文学的方法只能清理出上古音的音类，无法对每个音类进行语音学的描写，因而不可能突破方块字的束缚，建立一个能反映先秦时期汉语语音面貌的语音系统，因而也就不能有效揭示有史时期汉语语音的发展规律。要在音韵研究中继续前进，必须采用新方法。内部拟测法的引入，为上古音的研究带来革命性的突破。我们以中古照系三等字的上古读音研究为例，来说明这一方法在古音研究中起到的巨大作用。 一、运用文献考证法所得照三系上古读音 钱大昕说：“古人多舌音，后代多变齿音，不独知?澄三母为然。”他的意思是说中古照三组的字在上古也多为舌音。钱氏举了不少这样的例子，如古读“舟”如“雕”，读“至”如“?”，读“专”如“?”，读“支”如“?”等。 邹汉勋在古声纽研究中也取得了突出成就，邹氏指出，“照穿床审当析为照穿神审与甾初床所”，即中古的照组在上古应该两分。同时，邹氏还指出“照之照属古读同端知”，这一点，正与钱大昕相同。 黄侃接受了邹汉勋、陈澧二人照系两分的观点，另外还同意邹氏照二归精、照三归端的观点，结合前人的声纽研究成果，最终形成自己的古声十九纽体系。 钱、邹、黄三人都是运用文献考证的方法得出照三归端的结论，由于方法的限制，这已是清儒在古声纽研究中所能达到的巅峰。而此后，西方语言学理论引入汉语音韵研究领域，高本汉、王力等人正是运用内部拟测法在清儒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将上古声纽研究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二、运用内部拟测法所得照三系上古读音 虽然文献中存在大量照三组与端组相通的例子，但是运用内部拟测来研究上古声纽时就会发现“照三归端”的观点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 高本汉认为照系三等字不能归并入端系，否则会与上古舌音中处于二、三等地位的知系字冲突。所以，高氏把照三系的上古读音构拟为舌面前塞音，和端系的发音部位略有差异。 王力先生（1980）的观点与高本汉相同：“我们只能肯定照系三等的声母和[t、th、d]相近，不能认为它们就是[t、th、d]……假定照系三等在上古是[t、th、d]，那就和中古属知系的字合为一体，后来的分化就无法解释了。所以必须承认他们是和[t、th、d]相近而不同的音……” 由于方法相同，高本汉、王力得出相同的结论：照系三等在上古只能是与端系读音接近而不相同，否则将无法解释照三系与知系字为何会在中古发生分化。钱大昕、邹汉勋、黄侃等人运用文献考证法得出的“照三归端”的结论遭遇挑战。 三、照三系在谐声材料和古文字材料中的表现 高本汉与王力运用内部拟测法确定照三系在上古独立存在，它们只是与端组读音接近，但并不属于端组。但是，传世文献中，照三系与端系、知系相通的例子很多，高、王二人需要材料来证明自己的结论，王文耀《殷周文字声类研究》提供了这样的证据。 王氏以宏观的角度做了两方面的统计工作。 1、从照系的重文声换例中选出与舌尖音（端、知两系）进行声符交换的162例重文，统计它们谐声与声符交换的数据。王氏发现：在这162例照系声符的声换例重文中，照系本系声符交换率高达62%，与典型的古声系重唇音、舌头音的本系交换率（70%、67%）相差无几。这个数据已经充分说明了照系与舌音的交往中具有相当稳定的独立性。 王氏列举的照三系本系声符进行交换的例子很多，如： ?（审）（矢，审）――瞬（舜，审） ?（照）（石，禅）――?（氏，禅） 柘（照）（石，禅）――?（庶，审） 另有一种情况是照系声符谐成舌音而仍用照系字作为交换声符的例子，如： ?（澄，定）（至，照）――?（失，审） 拓（透）（石，禅）――遮（庶，审） 通过分析，王氏认为：“这些事实显然是对照系三等归属舌头音这种倾向的一个反动，说明在照系三等的重文声换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