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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制造的困境 ——《无姓之人》的叙事模式研究 绍兴文理学院元培学院 汉语言文学1002班 郭海江 0101100210 摘 要：本文试图通过对电影《无姓之人》的叙事角度、叙事结构及其涉及的哲学理论的分析，建构一种电影叙事的独特模型，让读者对影片有更深刻的理解，并希望通过挖掘这种独特的叙事模式，为影视艺术研究提供一种不常被人关注的方法。 关键词：叙事角度；叙事结构；哲学理论；叙事模式 电影《无姓之人》（Mr. Nobody）在2008年上映，它是比利时编剧兼导演雅克?范?多梅尔（Jaco van Dormael）与上一部电影《第八日》时隔12年的回归之作。《无姓之人》为我们展现了一种复杂而又精致的叙事结构，并揭示了人们因不得不做“选择”而通常陷于困难处境的现象及“选择”在根本上毫无意义的实质，为我们献上了一场难得一遇的奇幻视听享受。 和物理、哲学理论联系在一起的电影往往会为其增添无穷的魅力，《无姓之人》融入了令人着迷的弦理论（平行时空）和混沌理论（蝴蝶效应），为其表达“人生”和“选择”的最终意义增添了奇幻而美妙的色彩，电影也向观众展现了一种存在主义的生活理念。 一、多次转换的叙事角度 《无姓之人》用不断变化的叙事角度使观众迷失在影片设计好的多重时空里。 在观看影片前言的鸽子实验时，我们以一种全知全能的视角打量那只愚蠢的鸽子，从而无暇反思自身的愚蠢；118岁的尼莫以一种似乎是真实存在的身份欺骗观众用第一人称的限制叙事角度“回忆”出世前、幼时、青春期和年轻时的尼莫；影片中多次置换空间，让尼莫多次穿梭到不同的生活场景里，重复时间，变换空间，以第三人称的叙事角度不断使观众怀疑正在发生的故事情节的真实性……如此等等。 而最终我们渐渐相信118岁的尼莫是真实存在时，老尼莫又自我顿悟，宣告他所在的世界以及之前一切不断变换的世界都是9岁的尼莫，在火车站上不得不“选择”跟随爸爸还是跟随妈妈时，对自己未来人生的预设。此时观众才和老尼莫一起顿悟，原来一切始于一次无法选择的“选择”，影片是在做关于“选择”这一命题的深层讨论。 二、复杂精致的叙事结构 《无姓之人》可以说是因患有选择性障碍的9岁少年尼莫在火车站“选择”到底跟随爸爸还是妈妈时，忽然预见多种可能的人生而通过不同“选择”，各自展开生活线索的电影。电影运用梦幻复调式叙事结构，让我们沉醉在不断变换的时空里，从而渐渐忽视“选择”的行为而只看到其结果，《无姓之人》运用这一经典叙事结构欺骗了“118岁的尼莫”和观众。 “复调式采用一种多线叙事来组织电影，这多线中可能有叙事的、心理的、哲理的或梦境的等，各线索属于不同领域，它们之间通过相互结合互相发展来表达电影的意境，复调式电影更着眼于表达电影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表达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①《无姓之人》向我们揭示这样一个真理：似乎是我们“选择”了我们的生活，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世界，然而这是自欺欺人的，我们就像迷信着“鸽子的迷信”一样，自以为按照生活的自有轨迹生活，而从未像“格子世界”里的尼莫一样“选择”逃出生活，或许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向老尼莫那样顿悟，又或许顿悟了也依旧逃不出。 三、哲学理论的介入 1、操作条件反射理论 电影开始时，美国心理学家斯金纳的鸽子实验验证了“鸽子的迷信”这一论断，这被作为电影的前言部分突出介绍，凭借“鸽子在盒子里获得食物那时恰在扇动翅膀，于是以为扇动翅膀才是获得食物的原因”影射“人类自以为是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并惯性地以为延续这种‘选择’才是生活的真谛”，而恰恰是这种自以为是，才让物理学家、哲学家们和雅克?范?多梅尔有话可讲，人的“选择”也是被迷信包裹着的。静静观看实验的我们以一种全知全能的视角观看并且嘲笑鸽子的愚蠢行为，却未意识到此刻按照“选择”的惯性“存在”的自己也是十分可笑的。 操作条件反射理论在影片中的第二次运用在于妈妈逗宝宝尼莫时，发出“啵”的声响，宝宝尼莫条件反射地笑出声来，于是之后只要妈妈“啵”声一起，宝宝尼莫就会笑个不停。而 “啵”声并不是好笑的，宝宝尼莫也还未发展到能理解妈妈在逗他,他只是在按照行为惯性在笑。这又一次验证了斯金纳的操作条件反射理论，也为影片增添了一些趣味。 存在主义 我们时常会对自我的存在产生怀疑，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全然否定事物以及自身的存在。影片从始至终就是在误导人们相信老尼莫所在时空的真实性，当事实情况通过老尼莫之嘴说出时，我们似乎顿然感觉自己深受欺骗，甚至开始怀疑我们所在世界的真实性，以及开始相信人生和选择的无意义。 “我真的存在吗？”“你凭什么确信你是真实存在的呢？”这是《无姓之人》里的两句台词，甚至包括118岁的尼莫在和记者的最后对话时引用的田纳西威廉斯托马斯·拉尼尔·威廉斯三世由美国哲学家心理学家威廉詹姆士在1895年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