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动物福利立法的定位——道德法律化的视角研究.pdfVIP

水资源可持续利用与水生态环境保护的法律问题研究 ——2008年全国环境资源法学研讨会（2008.10.16~ 19·南京）论文集 论动物福利立法的定位 ——道德法律化的视角 杨朝霞 （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北京 100088 ） 摘要：从伦理道德的角度看，动物福利所对应的是人对动物的道德义务，其基本要求是善待动物。而动 物福利立法的实质便是把这部分道德义务上升为法律义务，即动物道德的法律化。但道德法律化应是有 条件的，动物福利立法也应有限度，只有那些获得社会普遍认同和共同遵守的基本动物道德，才可通过 立法程序上升为动物福利法的法律理念、法律原则与法律规则。至于“基本动物道德” 的范围，可用“利益 关系分析法”和“利益层次分析法”来大致界定。据此，我们可用自卫原则、比例原则、最少损害原则、分 配正义原则以及补偿正义原则，来对动物福利立法进行定位，以妥善处理动物福利和人的利益的关系。 关键词：动物福利立法 基本道德 道德法律化 限度 “动物福利”一词最开始由美国人休斯提出，起初是指农场动物与周边环境协调一致的生理健康 和精神愉悦的状态，在国际上，动物福利的观念业已发展为让动物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生活舒 适的自由、不受痛苦伤害的自由、生活无恐惧感和悲伤感的自由以及表达天性的自由等五项自由 原则。1 动物福利的要旨并不是禁止人们利用动物，更不是要求无止境地保护动物，其核心是“避 免让动物遭受痛苦，如果无法完全避免动物的痛苦，那么就应该使其降至最低”2 。从本质上看，动 物福利所对应的是一种以合理、仁慈、人道地利用和对待动物为追求的人的道德性义务，即人把道 德顾客的范围突破人类本身而延伸到动物的一种新型道德形态，我们可称其为动物道德。要注意的 是，“动物福利”不同于“动物权利论”者所主张的“动物权利” 。因为，这种“动物权利” 以“物种平等” 为基本理念，其对人的道德要求在层次上看远远高于“动物福利”所对应的道德要求，实际上，它只 是一种视动物为主体的超越性道德权利，而非指以动物为主体的法律权利。 从动物福利立法来看，其历史由来已久，早在 19 世纪初，欧洲的一些有识之士就开始了其捍 卫动物的征程。3 1822 年，“人道的迪克”马丁提出的禁止虐待动物的议案——“马丁法令”获得了通 过。这是首次以法律条文的形式保护动物免受虐待的立法，毋庸置疑的成为动物保护史上的一座里 程碑。现在，动物福利立法早已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发展起来，截至目前已有 100 多个国家出台了有 关对反虐待动物的法案，4动物福利组织也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发展起来，就连WTO 的规则中也写入 了动物福利的条款。5但问题是，为什么要通过立法来保护动物福利，也就是说，动物福利立法的 正当性是什么呢？再者，如果要制定动物福利法，我们应当如何处理动物福利与人的利益之间的关 系，或者更通俗地说应当如何处理人与动物的关系呢？这就涉及到动物福利立法的实质，以及动物 福利立法的限度或定位问题。 一、动物福利立法的本质 动物福利法，譬如德国《动物福利法》普遍对人科加了“不得使动物感到痛苦、不得折磨和伤 害动物” 的法律义务。那么，人的这种法律义务渊源何处？其正当性和必要性何在呢？ （一）把对动物的道德义务上升为法律义务的正当性 卢梭认为，存在着“两个先于理性而存在的原则：一个原则是我们热烈地关切我们的幸福和我 们自己的保存；另一个原则是我们在看到任何有感觉的生物，主要是我们的同类遭受灭亡或痛苦的 时候，会感到一种天然的憎恶。我们的精神活动能够使这两个原则相互协调并且配合起来。”6 由 1 See Mike Radford, Animal Welfare Law in Britain[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266-267. 2 [英]考林·斯伯丁.动物福利[M].崔卫国,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11. 3 譬如 1809 年，有人在英国国会就提出了一项禁止虐待动物的提案，在当时的背景下，这样的提案 遭受了很多人的嘲笑，后来该提案虽然在上院获得了通过，在下院却被否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发展， 13 年后，人们关于动物福利的思考已经渐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