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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在WTO框架下应对 非市场经济问题的策略 赵 强 在西方国家的反倾销法中，“非市场经济国家”通常是指那些实行公 有制和计划经济，企业的生产、销售活动和产品价格由政府决定，货币不 能自由兑换的国家。①这类国家大多数是曾经或正在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 国家。为了保护国内工业，西方理论界和实务界已经达成共识，不能简单 地将反倾销法适用于“非市场经济国家”的出口产品，西方国家在其立 法和实践中形成了一套专门针对“非市场经济国家”的特殊规定。②归纳 起来就是替代国制度和一国一税制度，即不按照《1947年关贸总协定》 的规定而采用一个具有市场经济形态的第三国的正常价值来作为“非市 场经济国家”涉诉产品的正常价值；而一旦反倾销税确定以后，适用于 所有的该“非市场经济国家”出口的产品，而不考虑该国家各个企业实 际情况和是否应诉。 一、非市场经济问题的由来及其法律依据 “非市场经济”，是反倾销法中的一个重要概念。1955年，《1947年 关贸总协定》的缔约国之一前捷克斯洛伐克向总协定的一个研究贸易壁 垒的工作组织提出：不应将中央计划经济国家国内市场上的价格与其出口 到其他国家市场产品的价格作简单比较，不应简单地适用《1947年关贸 总协定》的反倾销规则对其出口产品征收反倾销税。此后召开的缔约方 全体大会所通过的“GATTl947附件9第6条第1款第2项注释”规定： “应当承认，对全部或大体上全部由国家垄断贸易并由国家规定国内价格 ①参见邓瑞平、侯茜：《国际经济法学》，重庆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43页。 ②参见张亮：《美国反倾销法中的非市场经济问题研究——兼及“人世”后中国的 法律应对策略》，载《国际经济法学刊》2004年卷，第133页。 123 的国家进VI的货物，在为第1款的目的决定可比价格时，可能存在特殊困 难。在这种情况下，进口缔约国可能发现有必要考虑这种可能性，与这种 国家的国内价格作严格的比较不一定经常适当。”①虽然西方国家对非市场 经济问题从理论到实践予以了详细的论证，但就《世界贸易组织协定》 而言，其作为法律依据并不充分。非市场经济问题在涉及倾销的《反倾 销协议》中并未提及。对非市场经济问题作出规定的可以追溯到《关贸 总协定》第6条及其附件9关于第6条的补充解释。1955年，在《1947 年关贸总协定》缔约方全体大会对《1947年关贸总协定》条款进行审议 时，考虑到当时确实有一些国家实行计划经济，国家管制生产并直接干预 经济，价格和成本可能会背离经济规律，对《1947年关贸总协定》第6 条作出了解释：“如果出口国国家完全或实质性垄断贸易，并由国家制定 国内价格，则在按照第1款进行价格比较将会出现困难，此时进口国会发 现与这样的一个国家的国内售价进行比较可能是不合适的。”②该项解释 性注释强调了确定非市场经济国家商品价格与成本数据的潜在困难，并没 有规定如何判断“非市场经济国家”产品正常价值，也没有建议应该使 用何种替代标准。这是GATT(WTO)协议不完善的地方，也给采用反倾 销措施的各个成员国留下了很大的自由空间。“非市场经济国家”的特殊 性，主要体现在各成员国制定的确认市场经济国家的标准和确定来自 “非市场经济国家”进口产品正常价值的方法上。该解释的言外之意是允 许进口缔约国采用其他方法来确定正常价值。 由于GATT和WTO对“非市场经济国家”条款的规定比较模糊，可 操作性不强，但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又不能漠视这些国家出口产品对其国内 产业的冲击，于是纷纷对“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的反倾销条款进行国 内立法，以排除“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通常正常价值规则。美国在 《1930年关税法》中规定了商业部认定一个国家是否属于“非市场经济国 家”时应考虑的6个因素，即：(1)货币的自由兑换程度；(2)劳资双 方进行劳资谈判的自由程度；(3)设立合资企业或外资企业的自由程度； (4)政府对生产方式的所有和控制程度；(5)政府对资源分配、企业的 产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