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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 立 编 论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 王文华+ 一、 引言 在现代文明国家中，真正的和谐社会应当是相似的，不同的是妨碍该目 标实现的因素，例如，经济不发达、政治文明程度不够、文化陋习阻碍、贫 富不均等。一个国家，社会矛盾冲突最明显的表征之一是犯罪总量的增长。 倍。①显然，这对我们构建和谐社会所需要的稳定、有序的治安环境提出了 严峻的挑战。尽管和谐社会的评判标准不一而足，然而“和谐社会是法治社 会”的命题，几乎无需再加以证明，法治是和平时期公民追求权利与自由、 国家保持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其中，刑事法治又是其他一切法律之“治” 的最后手段与防线。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法治应包括两方面的 含义，已制定的法律得到普遍的服从，而大家所服从的法律又应该是制定得 of 良好的法律。”刑事法治基本的价值蕴涵首先应当是“刑事法之治”(“rule criminal law”)。另外，因为“法治”的前提是“良法之治”，“刑事法治” 的前提也应当是“良好的刑事法之治”，即公民所遵循的刑事法本身是公正、 理性、人本主义的，并且更加注重犯罪的预防和每个犯罪个案。 二、 刑事法应密切关注犯罪个案 只要有犯罪发生，并且符合刑法的规定，就应当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然而有时问题并非如此简单，某些犯罪从法律上看，定性并不难，但它却是 社会矛盾激化的产物或表征。例如：农民工讨薪被拒绝或被殴打，走投无路 时杀人或伤人——2005年王斌余故意杀人案便是典型的一例；由于地区经济 发展、教育资源的差异所带来的“先天不均”，使一部分人产生“仇富”心 理，走向极端，进行犯罪，如近期不止在一地出现的耸人听闻的“砍手党” 组织的出现，手段非常残忍，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引起公众的普遍恐慌； 被错捕、错拘、错判的人长年累月地上访，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在国家机 关附近聚众闹事；一些侵犯知识产权、破坏环境的犯罪行为人，却可能对地 +北京外国语大学法律系副教授，法学博士、博士后，美国德保罗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 ①新华社北京2005年2月3日电和全国公安机关新闻发布信息网。 21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方经济的发展作出过突出贡献，这样的经济主体甚至是某些地区的经济支柱 企业或企业集团，是这些地区赖以生存与发展的重要依托……对这些行为， 刑法应当一如既往地定罪量刑吗? 这些问题既是刑法问题，又绝非单纯的刑法问题，因为它与其他制度设 置、运行不当有着很大的关系，其犯罪成因非常复杂。例如，对农民工等弱 势群体的合法权益保护不够、司法救济渠道不畅等。在刑事法学科中，犯罪 学、刑事政策领域可以对上述现象作深人而广泛的研究，找出这些犯罪的具 体原因和对策，提出可行、有效的方略，然而刑法无法等待犯罪学、刑事政 策学的研究成果再作定夺，因为非常具体而惊人的每个“个案”摆在刑事司 法人员的面前，不容回避，必须给出明确的回答。而且，这些问题处理得不 好，将直接影响地区稳定和社会不同阶层之间的关系，影响和谐社会刑事法 治的建设。换言之，处理这些个案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个案本身，它们很 可能成为以后此类刑事案件定罪量刑的风向标。虽然我国没有采用判例制度， 这些案例的处理结果也不具有判例的约束力，但我们毫不怀疑它们对其后同 类案件的影响力。在英美法系中，某些判例对法治理论和实践发挥了极大的 推动作用，例如，美国著名的米兰达规则，而这项规则来源于具体事件，而 非立法者的凭空创造。 事实上，很多重要的法律制度的发展是与个案紧密相连的，脱离了个案 讲法律制度(包括刑法制度)是空洞、抽象的。刑事法治不仅需要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