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破产财产研究.pdfVIP

论破产财产 吴京辉+ 早在资本主义经济组织发展的同时，财产就逐渐债权化了，但是债权能否具有充 分的财产价值，还取决于债权有无清偿力。债权的清偿力，首先是以债务人的全部财 产来保障。而债务人的全部财产的状态，因债务人的道义心、经济才能及其他因素而 受到很大影响。①随着交易手段和交易技术的日益现代化，财产债权化的程度今非昔 比，当债务人的财产面临多个债权人时，多个债权，不问其成立先后，均得同等受偿。② 《破产法》不仅保障债权乎等性，更注重债权实现的可能性。作为一种概括的执行程 序，破产程序的创设目的在于弥补民事诉讼程序中个别执行之不足。当债务人被宣告 破产时，法律即限制其对自己所有或经营管理的财产的处分能力，而将这些财产交由 专门的机构进行统一的管理分配，以求对所有债权人公平清偿。破产人的财产是整个 破产程序得以进行的物质基础，是破产债权实现的前提，也可以说是破产程序启动的 现实意义，对破产财产的概念，可从形式意义与实质意义两方而加以界定。从形式意 义上讲，破产财产是指在破产宣告后依破产程序分配给全体债权人之破产人全部财产 的总称。其着眼点在于财产的分配程序与方向，不一定体现在法律的具体规定中。就 实质意义而言：破产财产为破产宣告时属于破产人所有及破产程序存续中破产人所取 得的可供扣押执行的财产的总称，其着眼点是财产的构成与来源，通常都明确规定在 法律中，以便实际执行。③但是，我们仅仅停留在从形式与实质上去界定破产财产还不 能满足现实的需要，破产财产作为破产法的一个核心概念，我们有必要对它作进一步 的剖析。 +吴京辉，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经济法系商法教研室，民商法博士。 ①参见[日]我妻荣：《债权在近代法中的优越地位》，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49页。 ②参见郑玉波：《民法债编总论》(修订二版)，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页。 ③参见王欣新：《破产法专题研究》，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132页。 490 论破产财产 一、破产财产的地位 破产财产究竟是主体还是客体，人们曾经并且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我国《企 业破产法》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立法上的界定。从境外的立法例看，基于体系化需要， 日本、德国等大陆法系国家以及我国台湾地区的破产立法使用破产财团这一术语，不 使用破产财产的概念。而英美法系国家基于法律的实用目的使用破产财产的概念。 而对于这一立法差异，国内有的学者认为，破产财产与破产财团之间的含义并无不 同。④有的学者认为，破产财产和破产财团之间在内涵上大体相同，但仍存在细微差 别，我国《破产法》之所以采用“破产财产”的概念，原因在于它更为确切，更易被人理 解；⑧也有一些学者认为，破产财产与破产财团迥然不同。①在实体法上，破产财产主 要着眼于每一单项财产本身属性；破产财团则强调这些破产财产作为集合体的整体属 性，即所有的破产财产组成一个区别于单项财产的统一整体，任何单项财产均不能脱 离这一整体而独立存在。在破产关系中，破产财团是作为统一的客体而存在。②在程 序法上破产财产本身没有其人格意识，始终是法律关系的客体，而破产财团则带有一 定人格化倾向，即破产财团并非单作为客体，而且可以有条件地作为破产关系的 主体。⑥ 上述破产财产与破产财团的异同之争，焦点在于破产财产是否具有主体资格。 本文认为，破产财产不同于破产财团，它是一个极不严谨的概念。 (1)任何一项财产，应该有其主，否则，就是无主财产。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规定 无主财产的终极归属是清偿破产债权。但是，在英美法系国家以及我国立法上，均确 认破产财产的终极归属是清偿破产债权。既然用于清偿破产债权，就可以判断破产财 产不是无主财产，可是，财产的主人是谁?是破产人?是债权人?是破产管理人?都 不是。“破产财产”这个概念，从内涵到外延都无法与自己在现实中的法律地位相 吻合。 (2)正如台湾学者所言，破产财团是由破产管理人管理处分之破产人财产之集 合，在法律上具有一定之目的，且与破产人之自由财产俨然分开，于破产程序进行中， 与他人有发生各种法律行为之必要。可知破产财团虽然未有法人之登记，但是法律性 质与不具有法人资格之非法人团体，无论在形式上或实质上，并无区别。⑦ (3)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