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私有财产的宪法保护与侦查程序改革研究.pdfVIP

·242· 论私有财产的宪法保护与侦查程序改革 张 尹‘ 财产是人们赖以生活的基础，也是从事社会活动的保障。财产权作为 “一个社会所强制实施的选择一种经济品的使用的权利”，其重要性在于，“它 们能帮助一个人形成他与其他人进行交易时的合理预期。这些预期通过社会的 法律、习俗和道德得到表达。”①因此，任何一种政体无不把保障财产权作为 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资本主义国家宣扬“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社会主 义国家则强调“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在我国，长期以来对私有财产报有 仇视态度，使其在立法上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市场经济观念提出来后，财产 权作为市场经济制度安排的核心，其价值凸现出来。2004年3月14日，宪法 修正案通过，财产权被正式写入宪法，这对于财产权最易遭受侦查行为侵犯的 刑事诉讼而言，改革侦查程序加强私有财产保护便显得迫切了。 侦查作为公共权力的方式之一，是公安机关和人民检察院在办理事案件过 程中，依照法律进行的专门调查工作和有关的强制性措施，其目的在于收集证 据、查获犯罪嫌疑人，它的正当性和合法性是显而易见的。但一个众所周知的 事实是，即使是合法的、正当的侦查行为，也会对公民权利造成某种程度的侵 犯，只不过这种侵犯带有正当的根据和理由罢了。根据刑事诉讼法和有关司法 解释的规定，侦查行为对公民权利侵犯的侦查大体上可分为两类：一是对人的 侦查；二是对物的侦查。就对物的侦查而言，有勘验、检查、搜查、扣押、查 封、查询、冻结、划扣等形式，其中涉及对公民私有财产侵犯的主要样态有以 下几种： ·中国政法大学讲师，博士研究生。 ①[美]科斯、诺斯等著：《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产权学派与新制度学派译文集》，上海三联 书店1994年版，第157页。 论私有财产的宪法保护与侦查程序改革 ·243· (一)搜查 搜查是刑事诉讼中的一项重要侦查行为，目的在于发现、收集与案件有关 的犯罪证据，查获犯罪人，防止犯罪嫌疑人毁弃、转移犯罪证据，逃避侦查。 同时，搜查也是一种涉及公民的人身自由、人格尊严、财产权利等多项公民权 利的强制性措施，如搜查公民的住宅或者夜间搜查时，必然“侵人”公民住 宅，扰乱公民的正常生活，造成对公民住宅权的侵犯。实践中，作为侵犯公民 私有财产的侦查行为主要表现为非法搜查，例如，①主体不合法的搜查，即侦 查人员非履行职权而实施的搜查或者非侦查人员进行的搜查；②缺乏正当理由 的搜查和不具法定理由的无证搜查，即无紧急情况的法定理由，亦不是在执行 逮捕、拘留的情况下，而实施的无证搜查；③虽持有搜查证而拒绝向被搜查人 出示的搜查；④对与犯罪无关的场所进行的搜查，即任意扩大搜查范围，缺乏 对搜查时空范围的特定性限制，对搜查场所侵入的随意性较大；⑤缺乏搜查的 具体目标，而是笼统地概括为收集案件证据材料，至于收集什么材料，该证据 的名称、特征、与案件之间的关系等均缺乏具体的描述；⑥搜查手段或者方法 不当，造成有关物品的毁损，等等。 (二)扣押 侦查中的扣押是一种暂时的限制性措施，目的是为了获取和保全证据，进 一步证实和查睨犯罪嫌疑人，保证刑事诉讼顺利进行。与搜查相似，即使合法 的扣押也会影响公民财产权利的正常实现，如扣押涉嫌走私的车辆，经查与犯 罪无关，势必影响被扣押人正常的交易和运营，造成被扣押人经营收入的损 失。实践中，侦查扣押对公民私有财产侵犯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形：①滥用 职权，插手经济纠纷。有的侦查人员在行使职权时，违背扣押的法律目的，非 法插手经济纠纷的处理，强行扣押经济纠纷当事人的财产。②对与犯罪无关财 物的扣押。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14条的规定，“与案件无关的物品、文 件，不得扣押。”但有些侦查人员任意扩大扣押范围，违法对案件之外的公 民、法人的合法财产实施扣押，即扣押非物证物品。有的侦查人员对公安机关 的职权存有模糊认识，将其扣押非物证物品行为与扣押物证物品行为相混淆； 有的则受利益驱动，在查处经济犯罪案件过程中，对有关单位、个人的财物不 加分析、不作区别地作为赃款、赃物扣押。③不履行扣押手续。有些承办人对 暂扣款物不履行法定的扣押手续，随意使用不加盖公章的白条，俗称白条扣 押。由于缺乏具体账目，从而承办人手中究竟有多少扣押财物无人知晓。这种 做法，显然无法制约承办人在扣押中的违法行为。④无限期扣押。由于立法对 于“不需要继续扣押的时候”缺乏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