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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entral Plains Culture Research 孙复生平事迹及著作考辨* 葛焕礼 摘 要：孙复，“宋初三先生”之一，是振起宋学的重要人物。关于孙复的生平交游及著作，相关史料记载 和后人说法中多有含混甚至扞格之处。其实，范仲淹远早于石介而与孙复相识，庆历二年他与富弼是因朝廷 “赦书”而荐举了孙复，并非缘自石介对孙复的延誉；孙复的《春秋尊王发微》有定本和讲本之分，定本为十二 卷，李焘未细究其关系，遂以定本为讲本，不妥当地将孙复退居泰山“著《尊王发微》十二篇”写入《续资治通鉴 长编》；孙复和胡瑗确曾同学泰山，但时间当是在景祐初年以前；“孙复恶胡瑗”说当得其真。 关键词：孙复；交游；著作；宋代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669 （2016 ）06-0060-08 孙复，“宋初三先生”之一，是振起宋学的重 人也。少举进士不中，退居泰山之阳，学 要人物。他“少举进士不中，退居泰山之阳，学 《春秋》，著《尊王发微》。鲁多学者，其尤贤 《春秋》，著《尊王发微》”，成为宋代《春秋》学史 而有道者石介，自介而下，皆以弟子事之。 上的首座高峰，对宋代学术演变影响深远。关 先生年逾四十，家贫不娶，李丞相迪将以其 于其生平交游及著作，相关史料记载和后人说 弟之女（原注：一作子）妻之，先生疑焉。介 法中多有含混甚至扞格之处，本文对欧阳修《孙 与群弟子进曰：“公卿不下士久矣，今丞相 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下文简称《墓志铭并 不以先生贫贱而欲托以子，是高先生之行 序》）中的两处记载，以及孙复和胡瑗的关系问 义也，先生宜因以成丞相之贤名。”于是乃 题，征诸史料，进行考辨，以期能够澄清相关史 许。孔给事道辅为人刚直严重，不妄与人， 实，深化学界对孙复的认识。 闻先生之风，就见之。介执杖屦侍左右，先 生坐则立，升降拜则扶之，及其往谢也，亦 一、《孙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 然。鲁人既素高此两人，由是始识师弟子 记载考辨 之礼，莫不叹嗟之，而李丞相、孔给事亦以 此见称于士大夫。其后介为学官，语于朝 关于孙复生平的最早系统记载，是欧阳修 曰：“先生非隐者也，欲仕而未得其方也。” 所撰《墓志铭并序》： 庆历二年，枢密副使范仲淹、资政殿学士富 先生讳复，字明复，姓孙氏，晋州平阳 弼言其道德经术，宜在朝廷，召拜校书郎、 收稿日期：2016-08-21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庙堂和江湖之间：晚唐五代宋初的儒士与道流——社会史视野中 两者的生存状态及相互关系”（10YJC77002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宋代《春秋》学史”（15BZS054 ） 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葛焕礼，男，历史学博士，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山东济南 250100 ），主要从事唐宋学术史、思想史研 究。 60 孙复生平事迹及著作考辨 国子监直讲。尝召见迩英阁说《诗》，（原 据这一逻辑，云：“介既为学官，语人曰：‘孙先生 注：一有且字）将以为侍讲，而嫉之者言其 非隐者也。’于是范仲淹、富弼皆言复有经术，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