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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永远都不属于尘埃 　　楔子 　　 　　我没有名字。我有一柄剑。这柄剑不是宝剑，它很平凡。剑鞘灰黄，剑身黯淡，仿佛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我给这柄剑取了个名字，叫尘埃。 　　我是一名杀手，我的职业就是杀人。 　　杀死别人以养活自己。 　　 　　一 　　 　　“我要杀如月，谁能当之？” 　　“公子，我可以引荐一个人。” 　　“谁？” 　　“尘埃。” 　　“他叫什么？尘埃？” 　　“他没有名字，他有一柄剑，剑号尘埃。” 　　“他如何？” 　　“他是近三年来最锋芒毕露的杀手。” 　　“未曾耳闻。” 　　“杀手越有名，他能杀死人的几率就越低。” 　　“诚然如是。”他叹了口气，“他身价几何？” 　　“他从不做十万两以下的买卖。” 　　“好！我喜欢这种身价的杀手。”他笑了，“取十五万两雇他去杀如月。” 　　“是。” 　　“等一等。” 　　“哦。” 　　“是请他去杀如月。” 　　“是。” 　　 　　二 　　 　　如月是醉月楼的头牌名妓。歌舞双绝。 　　她今天就要死了。因为有人用十五万两买她的命。 　　我踏进醉月楼就往老鸨的手中放了一千两银票：“我要如月。” 　　如月的确是个美女。 　　她很老练地打量着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你可真舍得花钱。” 　　“是。我承认。” 　　“会花钱的人通常很会赚钱。” 　　“是。我知道。” 　　“我喜欢会赚钱的男人。” 　　“是。我相信。” 　　她笑了：“要见我不用那么多钱的。” 　　“假如我要你陪我睡觉呢？” 　　 “那恐怕还要再加一点。” 　　“一点是多少？” 　　“恐怕还得再加一千两。” 　　“好。”我又掏出一千两放在桌子上。 　　“现在够了么？” 　　“好像够了。” 　　“好像？” 　　她忽然一下子勾住了我的脖子，笑道：“你这个死人。” 　　销魂的女人就像酒，一样是让人受不了的东西。用得多了就会晕。 　　幸好我没有晕。 　　所以她突然出手时，我躲得很及时。 　　然后我就听到了她的笑声：“杀我？你还太嫩了点。” 　　“我没有杀你，是你杀我。” 　　“你这小子可真是个好小子。我本来以为你真的是个嫖客。因为你身上完全没有杀气。但是很可惜，我偏偏有一种直觉。要跟我睡觉的男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 　　如月笑语盈盈：“我们两个，也算是一类人。” 　　“哦？” 　　“杀手无情，浪子无情。你我岂非都是无情的人？” 　　我叹息。 　　“所以，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她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前在江湖中有个代号叫做‘煞星’。我能够活到今天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的命很值钱。” 　　“哦？” 　　“你的命值十五万两。” 　　“十五万两不算多。”如月说着从她的箱子里取出三十万两，“我出三十万两买要杀我的那个人的命。” 　　我摇摇头：“我不做死人的买卖。” 　　“哦？” 　　“因为你一定会死。”我说，“你看错了我。” 　　如月并不是好对付的女人。“煞星”的名号在江湖中也是闻之胆寒的。 　　但是我的尘埃对这些都不知道。 　　我的尘埃尘封了许久，它只知道，它需要喝这个女人的血。 　　尘埃剑下，人命如尘。 　　“别人给钱，你就得死。”我对倒下的如月说，“既然你已经要死了，我就不会跟你做买卖。” 　　 　　三 　　 　　我杀过很多人。如月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从未失手过。因为我知道，失手就是死。 　　我不想死，我一定要活下去。虽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我走出醉月楼的时候，一匹马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公子请上车，我家主人有请。” 　　我看了看那个人，他就是给了我十五万两银票的人。 　　“如月已经死了。” 　　“我知道。” 　　“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的。” 　　“再见。”我说。 　　“可是，公子……” 　　我的剑已经到了他的颈上：“你最好听清楚三件事。第一，我不是公子，我只是一名杀手；第二，我现在不杀你，只是因为没有酬劳；第三，滚！” 　　他很快就走了。 　　 　　四 　　 　　当我卧倒在泥坑中的时候，我就不再是杀手了。 　　我就像一个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几年，我只有在泥坑中，才能睡得舒服。 　　杀手是个很赚钱的职业。 　　我有很多钱，但是也花得很快。 　　钱花得快方法很多，最快的却只有两种方法：女人和赌。 　　我找过女人。但是当那个女人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我却逃了出来。那是个很美的女人，每分每寸都很美…… 　　但是我却逃了出来。然后开始呕吐，不停地吐…… 　　赌，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一场最大的赌博。 　　我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