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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韦斯对新发展道路的探索 王 鹏 20世纪90年代，委内瑞拉的经济长期停滞，贫富分化严重，社会矛盾尖锐，既有的发展模式已经成为国家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查韦斯在1999年执政之后，一直积极寻找一条符合委内瑞拉国情的发展道路。他为此倡导玻利瓦尔主义，大力推行玻利瓦尔革命，并逐渐把探索的目光投向“21世纪的社会主义”。 一、玻利瓦尔主义与玻利瓦尔革命 查韦斯人民与军队的团结军队参与政府管理社会发展。Communal Council）。它由基层民众组成，拥有资金预算，有权就一系列地方事务进行规划和决策，可以向市政当局派出代表。委内瑞拉现已成立数千个公共委员会，查韦斯希望最终使所有委内瑞拉人加入其中。 查韦斯在经济上谋求建立一种“内在发展模式（endogenous development）”。“内在发展”意味着委内瑞拉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可以生产人民所需的食品和衣物，提供人民所需的产品和服务，在经济、文化和科技领域打破对外部的依赖。合作社则是实现这一发展的关键途径。1999年颁布的新宪法要求政府“促进和保护”合作社的发展。2001年颁布的《合作社特别法》通过提供信贷、优先购买合作社产品、提供培训等途径推动各类合作社的发展。查韦斯希望合作社能够推动实现玻利瓦尔革命的一系列目标：创造工作岗位，实现充分就业，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同传统的资本主义企业进行竞争。 合作社的数量在过去几年里呈现急剧增长的势头。在查韦斯执政初期，委内瑞拉仅有700多个合法的合作社，成员约有2万人；到2003年，合作社的数量已经增至8000个。根据人民经济部下属的国家合作社监督局统计, 2005年委内瑞拉已经有10万多家注册登记的合作社，其成员超过150万人（约占全国成年人口的10%）。目前，50%的合作社分布于服务业，约30%分布于制造业，31%的合作社成员分布于商业、餐饮业和旅店业，29%分布于交通业、运输业和仓储业，18%分布于农业和渔业。 实现“内在发展”的另一个重要措施是推动职工与管理方对企业进行“共同管理”。政府帮助职工购买企业股份，使其在企业的经营管理过程中享有更大的发言权。在“共同管理”制度下，职工不再是为资本家的利润而工作，而是能够参与生产活动的决策。这一制度意味着在工人与社会之间建立一种特殊的合作关系，强调企业要围绕社会的整体利益而运行。这一制度的核心是要终结资本主义剥削，为建立一个真正的人性社会创造条件。 推动玻利瓦尔革命的重要机构是2004年9月成立的人民经济部。它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协调委内瑞拉从资本主义经济模式过渡到“社会的、可持续的经济模式”，为“共同管理”计划提供教育支持和项目管理，向那些愿意学习管理合作社的普通委内瑞拉人提供培训，协调和管理旨在减少失业和降低贫困的“彻底变革计划”。 随着玻利瓦尔革命的进行，委内瑞拉社会生活的许多领域都发生了深刻变化。群众的医疗卫生条件得到改善，人民的教育水平显著提高，失业率不断下降；政府向无地农民分配大量闲置土地，推动农业的发展；建立众多的合作社，鼓励工人接管倒闭关停的企业，从而加强了经济领域的非资本主义成分。 二、走向“社会主义” 玻利瓦尔革命在本质上是一场民族民主革命，并未对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提出挑战。随着革命进程的不断发展，革命的支持者与地主、银行家、资本家和政府官僚组成的寡头集团必然产生无法调和的冲突。那么，玻利瓦尔革命如何才能深入进行下去？ 许多左翼人士认为，实现玻利瓦尔革命的根本途径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英国马克思主义学者艾伦·伍兹认为，要想使玻利瓦尔革命取得成功，就必然触动资本主义私有制，必然对地主和资本家控制的生产资料进行没收、征用。这就需要把玻利瓦尔革命转变为一场社会主义性质的革命。查韦斯的长兄、委内瑞拉驻古巴大使阿丹·查韦斯表示：“查韦斯总统指出，资本主义是奴役性质的，玻利瓦尔革命必须走向社会主义。这一结论是经过反复讨论得出的，其基础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和对当前形势的深刻分析。总统过去曾考虑选择所谓的‘第三条道路’，一条介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道路……正如总统所说，我们意识到，不存在实现玻利瓦尔革命的第三条道路，我们必须选择社会主义道路。” 查韦斯对资本主义制度怀有很深的失望。他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们无法摆脱贫困、痛苦和不平等。”资本主义导致失业，新自由主义在委内瑞拉使这种状况更加恶化，许多人被排斥到正常的生产与消费活动之外；新自由主义使一小部分人极端富裕，却让成百上千的人变得一贫如洗；教育、医疗、水、能源和公共服务都属于基本人权，野蛮的新自由主义却要将其私有化。资本主义制度不可能有服务于大众利益的规划设计，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带来平等和正义。 查韦斯原以为可以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为委内瑞拉解决不平等和贫困问题。然而，他在执政过程中认识到，认真解决贫困和不平等问题的任何举措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