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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帧照片与嘉善的一段情 　　嘉兴南湖革命纪念馆内有一帧照片，正面有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少奇、董必武，侧面有邓小平、陈云、彭真等人的身影，而坐在毛泽东和刘少奇中间的是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此照片反映的事件和几位重要人物与嘉善县曾有过一段重要的历史渊源。 　　由于1958年“大跃进”和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偏差，我国国民经济在1959年到1961年间发生了严重困难，国家和人民遭受到重大损失。从1960年夏天起，农村中的严重情况被逐渐反映到党中央、反映到毛泽东那里。11月初，毛泽东亲自主持起草中央“十二条”指示信，下决心解决农村问题。 　　1961年1月20日，毛泽东写信给田家英，指示组建3个调查组分赴浙江、广东、湖南三省农村调查。田家英率领的其中一个调查组，于1月24日下午来到了当时的浙江嘉善魏塘人民公社和合生产队。调查组成员有石山、逢先知、裴润和浙江省委派出的薛驹、强世贤、徐立昕。调查组不辞艰辛，住草棚、睡地铺、吃公共食堂的薄汤粥，深入细致走访农户，召开小型座谈会，详细了解农民的实际情况。调查组经过一个多星期夜以继日的工作，得到了耳闻目睹的第一手资料。 　　2月6日，田家英、薛驹和江华(时任中共浙江省委第一书记)、林乎加(时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处书记)4人在杭州刘庄向毛泽东汇报浙江调查组的工作。主要汇报了和合生产队的真实情况：“五风”(共产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命令风、干部特殊风)为害，造成农业危机，公共食堂等敏感问题，并建议制订一个“人民公社工作条例”。毛泽东十分重视田家英的汇报，感到震惊，立即作了几点指示。随后中共中央3月10日在广州召开工作会议，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用毛泽东的话来评价，“这是公社化以来中央同志第一次坐下来一起讨论和彻底解决农业问题。”3月22日，中央工作会议通过《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又称“六十条”，被当时誉称为人民公社的“宪法”。 　　这帧照片就是在3月23日中央广州工作会议最后一天拍的。当时会上要通过《中共中央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毛泽东把田家英请到主席台上，坐在他的旁边。田家英一面读，毛泽东一面解释。其中的许多事例都是与浙江调查组在嘉善和合生产队的调查有关。毛泽东对和合生产队的情况有深刻的印象，在此后数次中央召开的会议上，他都多次引用过和合生产队的例子告诫大家。 　　广州会议一结束，田家英就遵照毛泽东的指示，从3月27日起，在魏塘公社和合生产队试点农村“六十条”。3月31日至4月3日，田家英在中共嘉兴地委召开的“六十条”试点工作座谈会上，共作了5次讲话，翔实、具体地讲述了“六十条”的制订依据、过程等内容。并在和合生产队落实了“六十条”的具体措施：即划小生产队规模；实行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的评分制度，分配制度；调整粮食征购任务；规定社员年基本口粮标准；停办公共食堂；重新分配自留地；改选和调整生产队干部等办法。 　　紧接着，4月，嘉善县又从嘉兴县分出，单独设县，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指派路凤翔为县委书记，汪立福为县长，并从地委等机关增调四五十名干部充实干部队伍；原6个公社调整为3镇17个公社，大队、生产队亦相应调整；为“五风”期间、反右倾“拔白旗”运动中被错误处理的1079名党员干部甄别平反；调减农业税2000万公斤，调减统购粮3000万公斤，同时提高粮食收购价、奖励工业品；全县平调财产299．14万元退赔给社员；国家拨款324万元建设30万亩电力排灌工程；组织415名医务人员下农村，治愈大批浮肿病、妇女病、小儿营养不良症病人，省里拨款29万元择址新建县人民医院。到1963年2月10日召开的嘉善县第三次党代表大会上，县委书记宣布“1961年农业生产开始回升，1962年农业生产得到了较快的恢复和发展。”嘉善县因此而比全国早一年得益。 　　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但在于领导人民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更在于不断纠正自己的失误，争取新的胜利和成就。而“六十条”的制订和贯彻，对于嘉善县具有起死回生的成效，对于当时扭转农业局势以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困难局面起了重大作用。 　　魂牵梦绕的和合生产队调查，对于调查组的成员来说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事件。在过去的40多年间，他们中的多数人曾不远千里来到嘉善，重访这个小村庄。从1964年起裴润、田家英、逄先知、徐立昕，田家英夫人董边等，都到这个小村庄访问，怀念那83天不寻常的历程。2001年5月16日，笔者有幸陪同原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当年调查组成员薛驹携夫人专程重访和合村。老书记故地重游，在怀念历史的同时，看到和合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喜悦的心情时时流露在眉宇之间。 　　 　　（作者单位：嘉善史志办公室）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