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的天空中飞翔.docVIP

在曾经的天空中飞翔 　　一湾碧水横在眼前，南不见头，北不见尾。 　　见水，我就想跳。跳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我的影子在天空中飞翔，那姿势很美，像一只鹰。 　　因为小湾电站的缘故，漾江水漫了上来，漫过了曾经的沙滩，曾经的高岗，曾经的田野，以及曾经的岁月。 　　曾经的岁月里，许多充满着传奇故事的村庄，一并被漾江水漫了过去，也许将来，后世之人还能从水底打捞出几串闪光的珍珠，去镀亮一段漫长的历史。 　　眼前，我只想跳水。而且，已经跳了下去，为着捕获这陌生的水域所能给我的感觉。 　　一幢方形的铁皮房子，漂在水上，拴在岸边。只有一个人，一问，是为小湾电站守鱼的。鱼在哪里，看不见。水极深，深不知底；水面很开阔，不知有多少平方米。从电站高筑的堤坝一直往北，不知其端。 　　铁皮房的左侧是一湾弧形的水域，还有几根树枝伸出水面。下面，是曾经非常有名的漾江糖厂。 　　我下水了，在非常有名的漾江糖厂的曾经的天空中飞翔。 　　时间是二O一一年四月十日。 　　伟哥刚结集了一本文史性的散文集，叫做《巍山探宝》。他对我说，他已从文体局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会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巍山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相关的探宝活动。伟哥邀约我的时候还说，到青华乡去，看看移民区域的情况，或许，还能拍到珍稀动物绿孔雀的照片。 　　青华乡是一块植被最好，动物最多的乐土。有孔雀的地方，必然是美丽富饶又吉祥。当我们驱车穿越了一片片以华山松为主的生态林之后，目光，又久久地被以栗杂木为主的天然林所吸引。同时，一树树红得耀眼的杜鹃花，让我想起了友人陆向荣藉此写就的散文《十里红杜鹃》。杜鹃是一种鸟，不管是因它啼血而红了花朵，还是花朵的颜色红了它的嘴唇，以及由此而红了的它的歌声。总之，当万绿丛中一树红、一片红耀入眼帘的时候，我的一颗沉寂的心，必然被这如火的青春之情唤醒了。 　　一切都会老去，但是，在眼前的景物中，老去的，千万不要是我自己，以及我的一颗几近沧桑的不再稚嫩的心。 　　一梯梯的茶园里，肯定有着采茶人。她们正把一个个翠嫩的茶芽掐下来，捏在手心，待有一把，再放入筐内。把此景看作诗情画意的山外来客，必然不懂得采茶人一年的生计，以及为生计而付出的艰辛。我很希望看到电视画面上的采茶场景：一色的原生态的妙龄女郎，一色的原生态的民族打扮，她们边采边舞，边舞边唱。只是，这一切都很难再现了。乡干部说，大量的劳务输出，她们都飞到山外的世界精彩去了。我知道，绿孔雀是离不开与它们相适应的生态环境的，离开了，绿孔雀也许已不再是绿孔雀了。 　　我们没有见到绿孔雀，只见到野兔。猛然地，会有一只野兔，从坎下窜上公路；也会有一只野兔，从公路上窜入草丛。我对野兔肃然起敬，因为它们的生存、繁殖和生活，都在严格地遵循着自然界的规律，它们在自然规律的支配下循规蹈矩。因此，它们的存在，还证明着一种被人类淡漠了的真理。 　　见水，我就想跳。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结；这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眷念。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一片陌生的水域。进入水中，陌生感很快被清凉的柔水擦试干净。我用闷头蛙的泳姿向前游去，轻松而且惬意。我喜欢在闷头的时候睁着眼睛，看折射而摇曳的阳光，看水里一切可能出现的物体。只是，这条骤然壮大了的江流，让我看不到水底应该存在着的奥秘。糖厂的断墙残垣一定是存在的，我也一定还在这曾经的天空中飞翔着。但是，我已感觉不到袅袅的炊烟，嗅不到蔗糖甜甜的气息。驮蔗糖的马帮已经远行了，在水里，我想象着蜿蜒的山道上飞扬的烟尘。 　　想罢马帮，我在抬头换气的瞬间，猛然希望眼前飘浮着一根粗而长的木头。木头是九条龙中最强健、最聪明的一条变成的，它在等待着一位注定不凡的名叫沙壹的妙龄少女。这是一个古老而遥远的神奇美丽的传说，由此奠定了一段无比辉煌的历史。 　　友人杨义龙的《乌蛮物语》，郑重而浪漫地以此开卷，解说了与唐王朝共始终，以此地彝族祖先为主干的南诏政权的鼎立和消亡。云南本是个多元文化的神奇美丽之地。因此，有关一个政权的历史，自然地会附着许多神奇的色彩。 　　这色彩在我身边飘荡着、浮散着，我却没有看见那根木头，也没有看见那位妙龄少女。当我一次次睁着眼睛，在碧波中穿行的时候，我真希望我能变成一根木头，等待着一次美丽而浪漫的邂逅。近岸的水面上，有许多树梢无奈地指向天空。这样的木头是悲哀的，因为它们已失去了生命。如此，我不如成为一棵有生命的绿树吧，站立岸边，用根须吮吸无尽的水分，以繁枝茂叶撑一片阴凉，供路人歇息，供鸟雀结巢，虽然默默着，却也勃勃着，不失为一种风景。 　　在水里睁着眼睛，我终于看见一条鱼了，尽管它的身形有点模糊，分不清是鲤是鲫，但它的突突的黑黑的眼睛，分明与我有了短暂的对视。然后，它尾巴一摆，从我身下游过；我双腿一蹬，从它身上游过。 　　这是一种动物与动物之间的心灵的对话，是一种现实中的美丽而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