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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当代读解 　　[摘要]阿仑?雷乃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作为世界电影史上的经典，要对其艺术性做深入浅出的透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导演将当时诸多新语汇和能指注入剧本――各种影像与声音的交错，时空的倏忽变迁，甚至于时空本身就是不确定的，这些表现手段产生的各种微妙效果，很难用小说来完满表现，甚至都很难用文字准确描述。而事实上，该片的主要成就正在于此。 　　[关键词]《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电影语言 　　 　　面对这部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绝大多数观众是困惑不解的，而众多评论者也常常会提及三个问题，即：马里昂巴德真的存在吗？男主角X真的在“去年”同女主角A相遇了吗？A与X和另一个男主角M之间真的是情人和夫妻的关系吗？然而给人们留下“困惑”和“疑问”或许正是阿仑?雷乃所期望的结果，因为他的电影秘诀就在于：“在每一部电影中，他都竭尽所能使观众从最开始就想离开放映厅……却一直坚持到最后。” 　　想要用一般的时间叙事法则来讨论该片中那极为震撼的断裂而破碎的结构，以及那些彼此间隔的、不协调的黑白影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它是一部相当电影性的作品――当罗伯?格里耶将当时方兴未艾的“新电影”中的诸多新语汇和能指注入剧本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点――各种影像与声音的交错，时空的倏忽变迁，甚至于时空本身就是不确定的。这些表现手段产生的各种微妙的效果，很难用小说来完满表现，甚至都很难用文字准确描述。而事实上，该片的主要成就正在于此。 　　 　　一、摄影 　　 　　一部影片最直观的美无疑源自其画面，这种美以两种方式呈现：一是所拍摄对象自身的美，二是画面本身，通过运动、构图等方式带给观众的美感。前者是内容，后者是形式，在很多情况下，内容只有通过某种合适的形式才能得到更全面详尽地阐释，就如同一块玉石，要施以巧夺天工之技艺才能雕刻成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影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本片的摄影，直至今日，该片依然是黑白影像的经典代表作之一。如影片开头，雕饰繁复的天顶、立柱，精美绝伦的枝形吊灯，衣冠楚楚的豪绅雅士，雍容华丽的淑女名媛……当这些原本就是美轮美奂的物像内容被大量平滑流畅的移动摄影连接起来，并辅以高调摄影画面穿插的时候，观众体验到的不再仅仅是物像的富丽堂皇，更感受到了如入时空迷宫般的梦境。 　　最初的四分钟，镜头内未出现任何人物，全然是空间的展开。摄像机平滑、匀速地移动，掠过雕廊画栋，镜头无意向我们展示空间的全景，而是关注局部，一个细节接着一个细节，有条不紊地呈于镜头前。画外是男主人公的喃喃自语，以诗歌般质地的法语，语调铿锵，词句严整，向我们讲述着这个空间。 　　其后，镜头转入一条长廊，期待已久的第一个人物终于出现，远远的从画面纵深处向我们走来，穿过无数重高大的矩形门框，只知是位男宾，却辨不清模样，更看不出身份。还未待其走近，镜头即切换至另一场景“：一条长廊，无意间扫视廊壁，挂着一幅法国园林画，长方的框架。镜头推进，特写，正对壁画，仿佛正对着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终于，镜头来到了漫游的目的地，沙龙，大群人物出现，绅士、淑女，全都是上流社会的打扮，也全都雕塑般或坐或立，一动不动。镜头微俯，平缓地从他们头顶滑过。然后切到另一边一位女性，其后是舞台背景，镜头向那位女士推进，但很快我们就发觉自己的受骗，因为镜头试图接近的目标非是这位女士，而是女士映在其后舞台背景之上的影子。这时镜头急转至刚才的绅士淑女，终于出现异于旁白的声音，原来这些绅士淑女正在观赏一出舞台剧――恰是此前镜头掠过的廊壁海报上的Rosmer――而刚才那位女士则是剧中的女主角。 　　整段戏中，镜头即使面向演员，演员也保持着雕塑般无语的状态，而当她念出台词时，镜头又转向了雕塑般的观众。影像与声音的疏离，暗示了这个世界的分裂。 　　剧目结束，原先一动不动的观众齐声奋力鼓掌，然后开始相互攀谈，音乐及整个气氛也转向欢快。世界似乎恢复了“正常”的运动。然而我们又错了。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瞬间陷入了静止的状态，定格两秒，又立刻恢复了正常，而后又一个定格，再度恢复正常，如此反复，从影片第9分钟开始，整整持续了一分钟。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但从物理现象上看，所有的运动都可以是分解为无数的静止集合而成。在电影中，我们看到的“动”都是由每秒24格静止的画面产生的，“动”是视觉滞留的结果，“静”才是电影的本来面目。早期拍摄电影时，摄影机是不动的，“就那么开着摄影机，记录下一切”曾是电影的一种理论，但当格里菲斯第一次向观众展示移动摄影的时候，他又让我们看到了另一幅别开生面的电影画面。摄影机的“动”“静”离不开客体，始终围绕着客体展开。客体，也就是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所有的人或物。通常，完全静止的画面并不多见，且大多是表现自然景物的，在表现人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