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以前的人禽关系观.pdfVIP

l魏ETHICS 201 伦理学研究STUDIES 7年第3期(总第89期) 春秋以前的人禽关系观 陈科华 [摘要]“人禽之辨”是先秦儒学理论体系构建的重要命题之一，它集中体现了儒家在“人的价值发现”问 题上的思想成果。但“入禽之辨”作为一个历史的过程，经历了由对“血缘关系价值”的自觉，到对“经验理性 价值”的自觉，再到对“道德理性价值”的自觉三个历史阶段，而每个阶段又无不打上了图腾崇拜的烙印。因 此，解剖图腾崇拜视域下的人禽关系观念对于我们理解儒家“人禽之辨”的内涵及其特征有着十分重要的理 论意义。 [关键词]人禽之辨；图腾崇拜；卓越(virtue)占卜；亚里士多德 [作者简介]陈科华，湖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哲学博士。 “人禽之辨”既是先秦儒家关于“人的价值发 种群实现择优发展的边界，而原始婚姻由群婚向对 现”的重要命题，也是前此人类对自身价值不断自 偶婚再向个体婚的历史发展过程也充分说明了氏 觉的集中体现，因此，如何从史学的角度来展示“人 族对血缘关系的价值自觉。正是这种自觉使得图腾 的价值发现”的历史过程，这对于我们正确理解儒 崇拜与祖先崇拜交织在一起成为原始社会后期宗 家“人禽之辨”的理论内涵及其思想特征有着十分 教发展的主要形态。从伏羲氏人首蛇身①、鲧化黄 重要的意义。 熊②等传说及一些少数民族的人兽婚习俗③中可以 发现，动物与人类的嫁接也是人(祖先)的神格化的 一、图腾崇拜视域中的人禽关系 主要路径选择，这一现象即使到了三代的始祖文化 人作为类存在的价值发现与价值自觉乃是一 构建过程中仍然十分突出，以至于成为后来帝王神 个自然的历史过程，而在这一过程中，图腾崇拜是 话的一部分。我以为，这种通过图腾来实现祖先神 人类最早的价值自觉方式。 格化的造神方式恰恰反映出了祖先崇拜中的人禽 “图腾”源于印第安语“totem”，意思为“它的亲 关系的二重性特征，即一方面人的神格化升华必须 属”“它的标记”，这个“它”，所指既包括自然现象， 借助于图腾之禽，另一方面禽之图腾化认同又必须 也包括植物，但根据历史的记载，世界各民族的图 依赖于人的血缘自觉，即只有被建构于血缘关系的 腾崇拜更多的是动物图腾。而图腾崇拜的实质就是 禽才可能成为图腾，而未被纳入这一关系的禽乃是 在人与某种动(植)物之间建立起一种血缘亲属关 氏族异已的存在。由这种二重性可知，无论是图腾 系并把它作为本氏族的标记而加以崇拜，如“天命 崇拜还是早期的祖先崇拜，禽始终处于矛盾的主要 玄鸟，降而生商”(《诗经·商颂》)，玄鸟便是商氏族 方面，而人则处于矛盾的次要方面。 崇拜的图腾。可见，图腾崇拜实际上是通过对血缘 与基于泛灵论的早期祭祀性自然宗教相比，图 价值的发现而建构起来的，而在利用这一血缘价值 腾崇拜的进步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它把特定的 来维护氏族或部落认同的过程中，人类生存与发展 而非所有的动物或植物当作自己的保护神，并与之 的自然选择也将这一价值与族群择优原则联系起 建立起血缘的联系，这为后来的祖宗崇拜奠定了宗 来，换言之，人类越来越意识到血缘关系不仅是氏 教心理基础，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图腾崇拜是祖先 族与动(植)物沟通的桥梁，更是人类自身作为生物 崇拜的最早形式。二是把某种动物或植物当作自己 ·60· 万方数据 的“亲属”这一迷信行为虽然具有臆测和非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