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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界对柴窑的看法 　　柴窑一直是陶瓷考古界的一大悬案。一则，从明代以来文人笔记中就对其多有描述，虽或详或略，不一而足，但这些记述都承认柴窑是古瓷之冠，质精色异，且传世稀少，加深了柴窑的神秘色彩；二来，考古界至今未能找到所谓柴窑窑址，也不能对任何一件传世器物冠以柴窑之名，没有与文献对应的出土资料，更使柴窑探索如陷迷雾。当然，这种不确定性也为研究者留下了极大的探索空间，仅关于柴窑的产地就有众多意见。笔者从梳理明清文献入手，对前人研究成果进行初步分析，据此对柴窑研究提出一点粗浅的意见。 　　 　　文献中的柴窑 　　 　　今天所见对柴窑的记述，最早的是《馀姚县志》引宋人《说荟》的内容：“吴越时越窑越精，谓之秘色，亦即所谓柴窑，或云柴世宗时始进御。”认为柴窑即“秘色”，是柴世宗时进御的贡窑。从明初曹昭的《格古要论》开始，文人们对柴窑产地、特征又有不同记述。 　　明人的记述主要有以下诸条： 　　洪武间人曹昭《格古要论》古窑器论之柴窑条：“柴窑器出北地河南郑州，世传周世宗姓柴氏时所烧者，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不仅指出柴窑的产地在河南郑州，是周世宗时烧造；还具体描述了柴器的胎釉特征：釉色天青、细腻滋润，开片，胎色土黄、质粗。这是最早对柴器特征的描述，为后来众多描述柴窑所本。 　　嘉靖年间吕震的《宣德鼎彝谱》中载：“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将柴器放在内库收藏瓷器之首。这一对柴窑地位的评价也成为后来者所宗。 　　明嘉万时期张应文的《清秘藏》又在曹昭、吕震的基础上走得更远，“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闻其制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想必亲见，故论之如是其真。余向见残器一片，制为绦环者，色光则同，但差厚耳。又曹明促云，柴窑足多黄土，未知然否？”肯定了柴器在窑器中的首要地位，声明当时已得不到柴器，并加入了对柴器描述的那四句文学化经典，为后代写柴者所传颂。当然，这四句经典描述，作者是“闻”来的。 　　之后，万历年间徐应秋《玉芝堂谈荟》说，当时虽已见不到完整柴器，但仍可以见到柴窑碎片，只是很贵重。“陶器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璧同价。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可以装饰玩具，而成器者不复见矣。” 　　万历人高濂《遵生八笺》：“高子曰，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然余未之见，且论制不一。有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是薄磁也，而曹明仲则曰，柴窑足多粗黄土，何相悬也?”认为张应文对柴窑的描述与曹昭的有相抵牾之处。 　　同是万历年间的黄一正《事物绀珠》：“柴窑质精色异，为诸窑之冠。”属因袭《宣德鼎彝谱》之说。 　　明谢肇?J《五杂俎》在前人强调柴窑“古”、“稀”的基础上，又加入一个重要的传说：“陶瓷，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翠同价矣，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可以装饰玩具，而成器者不可复见矣，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这个传说为曹昭提出的“柴窑天青色”提供了一个完美的解释，也对柴窑是否是五代周世宗的官窑作了最直接的回答。 　　当然，由于时代久远，又加上很多内容都属“世传”、“闻”一类，也有不少明代文献就对当时关于柴窑的描述发生过疑问，如前述万历间高濂的《遵生八笺》对柴窑胎厚薄问题的怀疑，又如崇祯时文震亨《长物志》记载，“窑器柴窑最贵，世不一见。闻其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未知然否？”也表示达了作者对柴窑特征的疑虑。 　　清代文人笔记对柴窑的记述，一般也都因袭曹昭以来的认识，但对产地、胎釉特征等问题又多有演绎。 　　顺治谷应泰《博物要览》“昔人论柴窑，曰：‘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顺治王士祯《香祖笔记》：“贵人得碗一枚，其色正碧，流光四照，何其幸与。”乾隆梁同书《古铜瓷器考》“柴窑，后周柴世宗所烧。……后周都汴，出北地河南郑州，其地本宜于陶也。”都明显来自前揭明人记述。另外，如刘廷玑《在园杂志》“磁窑起于柴世宗，迄今将近千年。徒传柴窑名之名所谓‘雨过天青’者，已不可问矣。”嘉庆蓝浦《景德镇陶录》“五代周显德初所烧，出北地河南之郑州。其地本宜于陶，以世宗姓柴故名。然当时亦称御窑，入宋始以柴窑别之。其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质精色异，为古来诸窑之冠，但足多粗黄土耳。”也都大同小异。 　　唐英《文房肆考》载：“柴窑起于汴，相传当日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晴云过处，者般颜色作将来。’今论窑器者，必曰柴、汝、官、哥、定。而柴久不可得矣。得残器碎片，制为冠饰、绦环、玩具，亦足珍贵。世传柴瓷片宝莹射目，光可却矢。宝莹则有之，却矢未必然，盖难得而重言之也。”所述大体与前人无异，只是将产地定在汴州（今开封）。 　　同是乾隆年间的朱琰《陶说》说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