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逸，或又一次陷落——解读徐静蕾的改编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pdfVIP

2012年 10月 湛江师范学院学报 Oct．2012 第33卷第5期 J0URNAL OF ZHA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VoI．33 No．5 逃逸，或又一次陷落 — — 解读徐静蕾的改编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陶 然 (湛江师范学院基础教育学院，广东 湛江524037) 摘 要：劳拉·穆尔维在《视觉快感和叙事电影》一文中借用精神分析理论研究了电影叙事中所隐藏的父权文 化性别制度，并提出了“男性／积极的／凝视者、女性／消极的／被凝视者”的性别二元对立式，以及以此为基础所产生 的视觉快感。而在徐静蕾所改编的茨威格同名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影片中，这种性别位置被颠覆了—— 女性成了凝视的发出者，而男性则成为被凝视的对象。然而，在这种颠覆性的性别叙事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一次有 意识的反击与抗争，而只是再一次对女性性别体验的遮蔽与歪曲。在此，女性的性别话语再一次成为男权文化的 拥护者与建构者。 关键词：视觉快感；性别文化；性别话语；电影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702(2012)05—0092一O6 然而，在近50年的电影史上，可以真正冠之以“女性 一 、 从新时期到新世纪的女性电影 电影”的影片却屈指可数[1]1 ¨。。在大部分女导演 1949年以降，在大制片厂／主流电影制作体系 的作品中，制作者的性别特征与性别立场不仅绝少 中，中国当代的女导演形成了全世界范围内最为强 暴露，而且极少显现于影片的选材、故事、人物、叙事 大而壮观的阵容。作为第三代影人，女导演王苹以 方式、镜头语言结构上。她们抑或如王苹及其后继 其经典的工农兵文艺电影序列成为毛泽东时代主流 者，延续革命情节剧的叙事模式，忠实于主流电影／ 电影的代表性人物。某些置身于第四代、第五代创 主旋律的创作脉络；抑或如李少红等第四、第五代影 作群体之中的女导演亦以其在艺术电影方面的探索 人，刻意在作品中抹去并深深隐藏自身所携带的性 与创作开始在各种类型的国际电影节上斩获奖项， 别特征。一种被她们接受并深深内在化的共识是： 并因而赢得不同程度的“国际知名度”。例如李少红 只有制作“和男人一样”的影片，驾驭男人所驾驭并 1990年执导的影片《血色清晨》，获得法国南特三大 渴望驾驭的题材，才能真正跻身主流，拒绝成为“第 洲国际电影节大奖，1994年执导的《红粉》则同时获 二性”。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又是另一种意义 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以及第 27届印度国际 上的臣服和顺从，是对男性文化范本以及社会等级 电影节最佳影片奖金孑L雀奖；又如宁瀛执导的《找 秩序的接受和内在化，而它必然再度成为对女性生 乐》在1992年同时获得包括柏林国际电影节国际影 存现实的无视或遮蔽。即便是在1987年前后所形 评人奖在内的多项大奖，影片《民警故事》亦在1995 成的“女性电影”创作高潮中面世的作品，亦因其稚 年同时斩获多项国际电影节大奖。除此以外，还有 弱而含混的女性表达处处彰显出男权文化的规范 黄蜀芹、胡玫、张暖忻等一批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导演 力。 以及《人·鬼·情》、《女儿楼》、《沙鸥》、《青春祭》等 然而，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全面建立、中国社会加 一 批优秀的作品在 2O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涌现。 速的城市化和城市的富裕化，女性尤其是下层社会 收稿日期：2012—05—30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