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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外表，“悲”的实质 ——简析《祝福》中祥林嫂形象的刻画 神木职教中心 王涛 众所周知，《祝福》是鲁迅小说的名篇，祥林嫂则是其核心人物。在小说中，祥林嫂用它悲剧性的一生，印证了中国传统礼教虚伪，腐朽以及吃人的本质。毫无疑问，祥林嫂是一位悲剧性的人物，而这种悲剧，作者却是用“喜”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下面我就结合文本对祥林嫂进行具体分析： 一 祥林嫂是深受封建礼教迫害的妇女。她先是祥林的童养媳，祥林死后，为了摆脱被婆婆卖掉的命运，为了不使自己再嫁失节，她从婆家逃跑，到鲁四老爷家当了女佣人。这种暂时坐稳了奴隶的结果，使她有些受宠若惊，对主人感恩戴德，做工毫不懈怠， “食物不论，力气是不惜的。人们都说鲁四老爷家里雇着了女工，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然而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 作者以劳动的繁杂与祥林嫂的“满足”构成反差，反映祥林嫂只要能保住名节，就可以无虑地愚昧地劳动。勤劳固然是美德，但不吝惜自己的气力无知的劳作也绝不是可以赞扬的品性，作者在这里用实质上的劳作苦和祥林嫂“满足”情构成反差，揭示人物精神层面的悲哀。不以繁重劳作为苦反而“满足”的祥林嫂只是因为她暂时摆脱了再嫁的精神压力，并不是摆脱了奴隶的地位。 二 在祥林嫂被婆婆强抢强卖给贺家坳的贺老六之后，祥林嫂曾“出格”的反抗过，但最终还是屈服了。屈服的原因，祥林嫂和柳妈的对话中有段交代： “祥林嫂，你又来了。”柳妈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说。“我问你：你额角上的伤痕，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 “唔唔。”她含胡的回答。 “我问你：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 “我么？……” “你呀。我想：这总是你自己愿意了，不然……。” “阿阿，你不知道他力气多么大呀。”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力气，真会拗他不过。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力气大。” “阿阿，你……你倒自己试试看。”她笑了。 柳妈的打皱的脸也笑起来，使她蹙缩得像一个核桃；…… 应该说，这是鲁迅小说中为数不多的关于男女间事情的描写。柳妈不相信祥林嫂那么大力气拗不过贺老六对她的占有，祥林嫂被逼无奈只好赌咒式地说出了“你到自己试试看”的话，惹的两个女人都笑了，这笑是祥林嫂难得的真情的笑。显然，让柳妈去“试”的事情是值得好笑的事。 但因此，祥林嫂被认为是交了“好运”了。被力气大的贺老六强迫成了夫妻的祥林嫂，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后来见到她的人都说，祥林嫂也“胖”，“儿子也胖”，上头又没有婆婆；男人有的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家的。祥林嫂“真是交了好运了”。 鲁迅在这里又运用了“喜”悲反差的方法来揭示祥林嫂的“好运”。这种“好运”是贺老六的力气逼迫出来的，本不是祥林嫂心甘情愿的。也不排斥祥林嫂感到生米已成熟饭，只好安心在贺家的情况，但也绝不是她自己情感上自愿认同贺家。要祥林嫂自己选择，她一定宁肯选择在鲁四老爷家当一辈子女佣人，也不会选择嫁给贺老六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因为寡妇失节的名声祥林嫂是决不会情愿去背的。所以无论是多么“好运”的一个结局，祥林嫂心中再嫁的阴影和屈辱史消除不了的。“好运”只不过是她又一次坐稳了奴隶。 三 发生在祥林嫂身上的第三个“喜”悲反差是她到土地庙捐门槛前后。听了柳妈关于到了阴间要被阎王锯成两半分给两个男人的祥林嫂，按照柳妈的指点，把她历年积存在四婶那里的工钱，换成了十二元鹰洋，请假到镇西头的土地庙去捐了一个供千人跨，万人踏的赎罪的替身——门槛。“不到一顿饭时候，她便回来，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高兴似的对四婶说，自己已经在土地庙捐了门槛了。”所以到了冬季的祭祖时节，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婶装好祭品，和阿牛将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但是，她的行为仍被四婶断然拒绝了。 于是祥林嫂“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烛台，只是失神的站着。直到四叔上香的时候，教她走开，她才走开。这一回她的变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而且很胆怯，不独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见人，虽是自己的主人，也总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否则呆坐着，直是一个木偶人。不半年，头发也花白起来了，记性尤其坏，甚而至于常常忘却了去淘米。” 看来，她的捐门槛并没有获得四婶的理解，四婶也并不认为她已捐过门槛就不再是“不干不净”女人，可以享受与别的女人一样的权力。祥林嫂几年的工钱所捐的门槛是白捐了，她损失的不仅是金钱，更是无法挽赎的名节和罪孽。由“神气舒畅”到“精神失常”，祥林嫂这种“喜”悲的巨大反差让读者看到了封建礼教的罪恶和祥林嫂的可悲。捐了门槛就高兴的祥林嫂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神的认同和捐门槛的行为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有罪的女人，这无疑是给脖子上多套了一道绞索。她在本来无价值的地方去寻求价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