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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论坛 从生态批评看文学功能的转向 口陈 豪 内容摘要生态批评在文学界引发了一场影响深远的思想革命。文学功能的蜕变与拓宽是其中重要成果之 一。跨界合作，主体性的调整以及对物质世界的渗透，都是人类中心主义向生态中心主义转型过程中出现的 产物，这些变化颠覆了创作与批评的原有功能，为它们的发展注入动力。文学的生态转向是顺应时代的务实 之举，它有效缓解了大众文化时代文学所面临的严重危机。 关键词生态批评人类中心主义文学功能 作 者陈豪，上海对外经贸大学讲师、博士。 (上海201620) 生态批评兴起于上世纪90年代，迄今不过短短20对文学作品中自然书写的关注。当然，生态批评作为文化批 年，却已在理论界引发多股热潮，给人文学科带来了深刻 评，承认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倡导人类文明的自我反 而微妙的变化。在其影响最大的文学领域，生态诗学、生 思和纠正。美学与伦理学是生态批评的两大维度：一方面， 态女性主义、环境伦理学等衍生理论的应运而生重新规划 生态美学增进了人类对自然的接触与感悟；另一方面，生态 了文学的发展之路，尤其是创作与批评的功能重建为危机 伦理学把环境问题引向道德领域，构建起一套内化的批判机 重重的文学事业带来一线生机。 制。而这两个维度都以默认人的主体性为前提。由此看来， 生态批评并没有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个极端，它追求人与自 生态批评的本质及意义 然共存，相互包容的境界。 生态批评对文学的实践和理论都具有重要意义。不同 生态批评的概念由美国学者鲁克尔特于1978年首次提于其他文化思潮，生态批评不追求形而上的制高点，它直 出，而作为一种思想受到西方学界的广泛关注要归功于另一 面最迫切的现实问题。尤其是目前环境问题已影响到人们 位美国学者罗特菲尔蒂的努力。由她主编的(性态批评读 的日常生活，人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生存挑战。几十年 本》一书在生态批评的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它吹响了 来，文学事业同样危机深重，创作已逐渐沦为技巧的比武 文学研究向生态领域全面进军的号角。在此书中，生态批评 场，语言的试验田和哲学的后花园。生态批评的兴起让创 被定义为考察“文学与自然环境之关系的研究。”…显然， 作回归现实语境，回归对生命本质的关注，担负起它所应 在生态批评家眼里，作家、作品不再是焦点，而原本与文 履行的社会责任和自然使命。在批评领域，理论和现实严 学关系并不密切的自然环境则成为研究的切入点，获得了 重脱节。正如当代认知学家马克·特纳所言： “当代批评 和文本同等重要的地位。这一变化表面看似乎是文学研究 理论没有与整个人类世界相关联，它所研讨的文学中的物 从内部到外围的一次视角转移，但实际上，它涉及到了文 体只有借助理论才可见：在这种情况下，理论消失，物体 学的主体性问题，可以说生态批评的矛头指向的是人本主 也随之消失099【3]应当指出，生态批评作为理论体系具 义精神对文学界长期的思想统治。 有较强的开放性和兼容性。鲁克尔特指出： “生态视野必 生态批评对人本主义的批判基于这样一个事实：自然先 须渗透到我们时代的经济、政治、社会及技术层面中去， 于人类存在，是后者存在的前提。根据《新文学史》1999并以激进的方式改造它们。”[41如同一面旗帜，生态概 年生态批评专刊引言中的论断，生态批评提倡的是“基于事 念把各种理论集结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多学科、多领域 实的阐释及基于生物圈，甚至整个星球条件的阐释，因为没 交叉的联动网络。它的意义不仅在于提高人类的环保意 有这些，人类生命将不复存在，更不用说人文知识了”[2]。 识，更是“‘拯救’文学的一个途径——它可使文学摆脱 人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