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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亨利·马蒂斯绘画世界的精神解读 第33卷 VolI33 第2期 NO.2 河南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NANNORMALUNIVERSITY 2006年3月 Mar.2006 对亨利?马蒂斯绘画世界的精神解读 陈巍 (河南师范大学美术系,河南新乡453007) 摘要:无论是文本的还是个人私密的认知,马蒂斯的艺术总是以叛逆的形象出现在艺术史上,但也是因为这样, 我们往往忽略了其宁静的画面表达的对世界和谐精神的信仰.本文以此为出发点,力图从中窥见被误读的传统. 关键词:和谐;马蒂斯;抽象 中图分类号:J2o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359(2006)02—0200—02 此者与他者之间的悖谬恐怕再也没有在亨利?马蒂斯 的身上体现得更为强烈的了,这位竭力渴望使自己的工作能 够呵护众生入定的佛陀却拥有一个有史以来最为粗野的封 号——野兽主义.当然,这头野兽并未吞噬过任何受 众.但我们依然不能恬然睡去,因为那个叫米兰?昆德拉的 人的那句话搞得我们心烦意乱,而不得不再次审视一下自己 所躺的安乐椅. 米兰?昆德拉说:对于艺术来说,我认为再也没有什么 比坠落在他的历史之外更可怕的了,因为他必定是坠落在再 也发现不了美学价值的混沌之中.l1 按照历史的说法,亨利?马蒂斯及其所代表的野兽派 是2O世纪的第一个重要的现代流派【2],言下之意,他 非但没有被那个历史所抛弃,还好像是比较惬意地生活在 其中.彼时的艺术正日益从一味的三维的视觉幻象中解脱 出来,人们正日益关注绘画平面本身【2]《.呈现出异常 平面感的马蒂斯的作品无可非议地被认为天然地顺应了这 一 潮流.然而,需要我们警醒的是历史语言一贯的强力内 质,它往往为了自己的权力野蛮喝令居留于其中的房客屈从 于它自我的游戏规则,在其链上生存的都是其叙述的一个文 本.它事先就确定了一整套法则,以使把为自我服务的规则 提到一个神圣化的地步.置于此语境之下的艺术(如果她还 能被称作艺术的话),成了被任意呼喝的仆役,艺术自由的庄 严本质被彻底地阉割了.如果我们要真正地解读马蒂斯,势 必要将那一套前定的镣铐悬置起来,留下的才有可能是马蒂 斯本真的显现. 看看头顶上的那个架子,我们第一次察觉到马蒂斯的绘 画结构是那么地松软.蓝色背景前面,一组舒展的人体把整 收稿日期:2005—08—20 ? 200? 个空间整合起来,沿着他们身躯的指向,旋律弥散在四周 (《舞蹈》).我们很难找出它明确的吁指所在,它是一个不设 防的世界,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沉入其中.在这种相互认知 中,没有明显的思维跃进的痕迹,线条与色彩互动着从画面 的物质空间中解脱出来,闪现着灿烂的神性的光芒.它唤起 了深藏在我们内心的对于完整,统一世界的依恋,而关于符 号讲述的故事则被我们搁置.马蒂斯的一系列作品都散发 着这种气息:漫不经心摆放的静物洗掉了附丽的铅华,宽松 的罗马尼亚罩衫下浓重的裙子像是一支低吟的大提琴,而 在别处极有可能让人目炫的红红的颜色在他这里都显得怡 体养神.画面上显示的所有的因素都被画家如指挥一场音 乐会一样,安排得停停当当,他不希望有哪个音符脱离曲子 凸显出来,我们共鸣的发生几乎没有丝毫障碍,情往似赠,兴 来如答.过往的作品中所充斥着的大量道貌岸然的,滑稽的 母题描画的阴霾被彻底扫除,就连塞尚据以自认为超越 母题的内在结构的粗暴把握也消失殆尽.任何一个突出 的因素都是艺术家所不能容忍的,对于马蒂斯来说,一幅画 上的对象和背景具有同等的价值,或者说得更明确点儿,不 存在什么主要的部分,只有整体图形是重要的I3]l,他试 图通过不同色彩的平面之间的组合构成一幅图画[3J. 基于对和谐再现的理想,马蒂斯的绘画中普遍洋溢着节奏的 意味,音乐的情愫,他极力要纯化绘画,寻找一条可以对和谐 的整体表达的最本真的途径.虽然音乐深深地感染着我们 的艺术家,甚至于他的绘画作品直白地以音乐,舞蹈等 词语冠名,但他那些儿童绘画般的线描作品里,没有米罗对 于天然世界自主认定的天才发挥,而是谨小慎微地探行,从 而保留下一些成年理性的痕迹. 中世纪的领域已不存在,精神上的苦闷现在是全世界 人类的景观.对于完全自由的渴望与当下生存认知之间不 可解脱的焦虑,驱使马蒂斯反反复复地解读世界,解读艺术, 试图在这种解读中重构世界的完美.马蒂斯曾长时间徘徊 在卢浮宫,但后来他自己说:在卢浮宫中看到的那些并没有 对我产生直接的影响.在那儿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置身于 存放过去作品的图书馆中,我想从自己的体验中创造某种东 西.J(当我们把古典的(或浪漫的)作品和马蒂斯的作品 并置在一起时,就不难发现相对于马蒂斯作品结构的包容, 稀软,它们太过于标榜结构本身,尤其是它们那些母题性 的因素像一个巨大的标签贴在凸出的结构之上,充满骇人的 面具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