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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经济失衡下东亚区域政策选择 张文才 秦月星 内容提要 全球经济失衡是当前世界经济面临的新情况，美国国际收支经常项目赤字庞大，债务增长过快，而日本、德国、中国和亚洲主要新兴市场对美国持有大量贸易盈余。近年来，全球经济失衡呈现出不断加剧的态势，国际金融机构和相关国家对此都予以高度重视，东亚区域作为顺差方面临着较大舆论压力。然而，尽管面临巨额失衡，世界经济仍保持持续快速增长。显然，传统的经济理论难以解释这一现象。本文拟从探究全球经济失衡的实质出发，研究造成失衡的深层次的经济与金融因素。本文认为，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是经济失衡最直接原因。然而，源于各国比较优势的国际分工，按照传统的统计规则测算出来的全球经济失衡不仅可以维持，而且为世界经济带来了新的增长点，世界经济呈现又快又好的增长态势。只不过，在全球化收益分配中出现了不平衡，美国凭借其知识优势和美元霸主地位，获取了较大收益，而发展中国家收益相对较少。为了扭转全球化收益分配失衡，获得更多收益，东亚区域应积极行动起来。首先，应加强合作，形成合力，推动国际收支统计规则改革；同时，加大技术援助力度，促进区域产品和产业升级，挖掘区域比较优势；此外，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建立富有深度和广度的资本市场，吸引资金流入；最后，努力创造条件，推进区域货币国际化，逐步减轻亚洲区域美元化倾向，确保东亚区域在全球化中获取更多收益。 问题的提出——失衡下世界经济快速增长之谜 全球经济失衡不断加剧 近年来，全球经济失衡呈现出不断加剧的现象。首先，全球经常项目收支失衡不断加剧。根据IMF估计，2006年美国的经常项目逆差扩大到8671亿美元，约占GDP的6.6%，比2005年增加776亿美元。日本和德国各持有1673亿和1206亿美元的顺差，中国持有1842亿美元顺差，石油出口国的顺差增幅最大，预计可达5051亿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ADB《国际支付不平衡》工作报告整理，2006年4月。 美国经常项目失衡由来已久，自1976年以来，美国只有4年(1976年、1980年、1981年和1991年)是经常项目顺差，其他年份都是逆差。自2001年以来，美国经常项目收支逆差迅速增加（如图2）。 资料来源：美国2006年《总统经济报告》，2006年2月。 其次，美国的外债规模急剧上升。美国曾是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早在1979年，美持有的外国净资产占GDP的13%，但自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美国由债权国变为债务国。1991年以来，美国外债不断增加，自2000年后，美国外债出现激增，截至2005年达到26938亿美元(见图3)，占GDP的21.6%。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数据整理。 与美国的巨额双赤字相对应，则是亚洲区域，特别是东亚区域不断积聚的大量外汇储备（如图4）。长期以来，出口导向型经济和偏好储蓄的秉性，使得东亚区域拥有大量外汇储备。根据摩根士坦利公司最新统计，2006年亚洲的外汇储备超过3万亿美元，占全球外汇储备的61.6%。 资料来源：IMF《世界经济展望》，2006年4月。 世界经济呈现稳健增长态势 根据传统经济理论，当世界经济处于内外部均衡的状态下，才能够达到潜在的增长率，保持快速增长；经济处于失衡状态则会阻碍经济增长。然而，如前所述，尽管全球经济失衡不断加剧，但世界经济并未受到负面影响，呈现出难得的稳健增长态势。如图5所示，2001年以来，世界经济在亚洲发展中经济体的拉动下，保持快速增长。从纵向比较来看，自1970年以来世界经济的周期性，在进入本世纪后消失了，世界经济呈现平稳增长态势（如图6）。当前的经济失衡，似乎有助于世界经济克服了周期性桎梏？ 资料来源：IMF《世界经济展望》，2006年9月。 此外，就美国、日本和欧元区而言，美国外部失衡最为严重，日本其次，欧元区基本保持内外均衡。但从GDP增速看，美国增速最快，日本其次，欧元区相对较慢，如图7所示。这是否表明，经济失衡越严重，经济增长率越高的现象？ 资料来源：IMF《世界经济展望》，2006年9月。 传统的经济理论不能解释当前世界经济失衡现象 纵观世界经济发展史，经济失衡曾给世界经济带来了较大的负面影响。然而，进入本世纪以来的全球失衡，并没有阻碍经济增长，却给世界经济注入新鲜活力，带来了勃勃生机。从这个意义上看，传统的经济理论显然不能圆满地解释上述困惑。这意味着，在做出决策前，必须重新审视当前全球经济失衡的实质。 全球经济失衡的原因探究 世界经济格局变化是最直接的原因 上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经历了三次失衡：第一次发生在70年代初，结果导致黄金与美元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第二次发生在80年代中期，结果导致1985年广场协议的签署；目前正在经历第三次失衡。纵观这三次经济失衡，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是最直接原因，它打破了原有的均衡状态，以寻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