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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内外失衡下的宏观经济政策选择 中国经济内外失衡下的宏观经济政策选择 中央财经大学财经研究院 博士 昌忠泽 中央财经大学财政学院 博士 王 俊 一、中国经济内外失衡状况 近年来，中国经济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内外失衡格局。中国在经济高速增长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高储蓄、高投资、低消费”为主要特征的内部失衡以及以“高出口和双顺差”为特征的外部失衡。 1．内部失衡 中国经济增长首先是由投资拉动的。1998年以来，中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每年都在35%以上，年均增长率接近20%。投资水平和增长率均居世界前列。在中国缺乏一个有效的储蓄——投资转化机制的情况下，这样高的投资率只能更多地依靠政府公共投资和外国资本流入的支持。2003年，中国利用外资850亿美元，其中外国直接投资达到586亿美元，2004年，外国直接投资超过630亿美元。中国居民的高储蓄不能有效地转化为国内投资，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成功地控制了人口增长，使得老年人口的比例相对增加，由于老年人的收入和储蓄一般都高于年轻人，因此随着老年人的增加，应对退休保障的预防性储蓄动机非常强烈，储蓄率也随之增加；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完善（养老、医疗等）使居民倾向于增加储蓄以备不时之需；欠发达的金融市场和消费信贷机制的不完善所产生的强制储蓄。 近年来，中国经济中投资与消费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恶化趋势。据估计，中国目前的消费率仅为55%，而同为外向型经济的日本和韩国，其消费率最低时也达60%～70%。中国消费率之所以会过低，既有社会保障体系滞后、房价上涨失控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并导致储蓄率过高，但更为重要的影响因素是投资增长太快。事实上，这些年来中国的消费需求也在平稳增长，但中国的消费增长依然远远落后于投资的扩张。日本的投资消费比在20世纪70年代曾达到过最高峰，高达70%；韩国的最高时期是在20世纪80年代投资消费比也曾达到过60%。而中国在2005年投资消费比则高达77%，且呈上升趋势。根据日韩的经验，外向型经济体的脆弱性使得这么高的比例是不可持续的。 2．外部失衡 20世纪90年代以来，除个别年份以外，中国一直保持着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的双顺差。 1990～2004年，中国15年中有12年保持持续双顺差，经常账户累计顺差2569亿美元，资本账户顺差3178亿美元。由于持续的双顺差以及有管理的“钉住”汇率制度，中国的外汇储备不断增加。2005年底，中国的外汇储备超过了8000亿美元。以双顺差为特征的外部失衡是中国经济失衡的重要表现。双顺差给中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福利损失：中国不能用自己的储蓄为国内投资融资，却在大规模输出资本为美国弥补投资——储蓄缺口（2004年，中国是世界上第三大净资本流出国，金额达690亿美元），用高收益的股权资产交换低收益的资产。这种国际收支格局造成了国民收入的不断流失。中国持续的双顺差是中国经济过度依赖外需，过度依赖投资，国内要素市场特别是金融市场改革滞后，政府不当干预过多的结果。 二、内外失衡相互对应、互为因果 我们知道，在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宏观经济的基本恒等式可以表示为：Y(C+I+（X-M），或者S-I(X-M，其中Y为一国的产出水平，C为国内消费，S为国内储蓄，I为国内投资，（X-M）为净出口。此时，经济失衡可以区分为内部失衡与外部失衡两类：内部失衡指的是储蓄和投资的不相等，更准确地说是储蓄和投资的长期不相等；对应地，外部失衡指的是出口X和进口M的长期不相等。 显然，外部失衡和内部失衡是相互对应，互为因果的：（1）内部失衡引发外部失衡，如由于国内消费需求不足（储蓄率过高）或国内投资需求不足，过剩的国内产出水平需要由国外需求即净出口来消化；（2）外部失衡引发内部失衡，由于一国的净出口规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汇率水平，如果因汇率受到管制或者其他因素导致本币贬值或高估，那么净出口乃至储蓄和投资的关系都会受到扭曲。由于内部失衡与外部失衡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讨论和争辩“谁为因、谁为果”的因果关系是没有意义的。对于中国宏观经济而言，出口导向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产生外部失衡的直接原因，从此意义上说，正是由于长期的外部失衡导致了中国经济的内部失衡。从国民经济恒等式中也可以看出，单一的宏观经济政策调整不可能解决中国经济内外失衡问题。 国内有学者对此进行了实证分析，他们对1991～2005年间的进出口贸易差额数据以及储蓄投资差额数据进行了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显著支持内部失衡和外部失衡之间是互为因果关系的结论，说明内部经济与外部经济的变化互相循环，互相影响。但应该看到的是，在某一时期到底是哪个因素的变化起主导作用，是内部失衡（储蓄投资缺口）对外部失衡的影响更大，还是外部失衡加深了内部失衡，还需进一步的研究。 三、中国经济内外失衡的制度根源解析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