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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的民主及其治理 　　摘要冷战结束后，联合国在众多国际领域的治理及其影响日益广泛，对联合国的民主问责便成为理论和现实中的一种必然要求。本文从联合国成员内部的民主、成员间民主和全球民主三个层次考察了联合国的民主之内涵。在此基础上阐述了联合国的民主治理及其治理机制完善的主要变革途径。 　　关键词联合国 民主 治理 全球民主 世界主义民主 　　中图分类号：D8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08）06-0042-50 　　 　　新世纪以来，联合国在国际政治领域的治理活动日益广泛，其影响力及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的角色日益重要，这使得人们不得不思考联合国治理的民主责任性和合法性问题。于是探究联合国的民主及其治理就成为人们追诉联合国治理的合法性、要求联合国为其治理决策和行动提供公共参与空间，以及进一步完善联合国的民主治理机制的一项基础性理论研究任务。 ???　 　　一、联合国的民主 　　 　　“民主”一词在政治学中是一个具有基本一致的理解但却又存在广泛争议的概念，其含义包括多数决定和保护少数两层并列的原则内涵。但在国际体系层面，民主的含义是指什么？在联合国框架中，“多数”和“少数”指向的主体是什么？多数原则和少数原则又有什么内涵？从这些问题出发，我们只有将联合国的民主问题进行分层剖析，才能洞察其基本价值内涵。联合国民主的这种分层包括联合国成员内部的民主、成员之间的民主和全球层面的民主三个层次构成。 　　1. 联合国成员内部的民主 　　根据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以来的绝对国家主权观，从原则上讲，国家内部的政治制度属于主权范围内的事务，其与国际和平等问题并不相关。但是自人类早期的思想家开始，国家的内部政治制度特别是民主问题就被看作是与国际和平与安全高度相关的问题。追朔到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曾对城邦国家间战争与城邦政治制度和城邦特性的关系有过论述。18世纪启蒙主义政治时代，英国的政治理论家威廉 #8226; 古德温（William Godwin）在《政治正义解读》一书中系统地阐述了国内民主状况与国际和平的关系。古德温认为，君主和独裁者天性就好战和侵略，国际战争都是贪婪和腐败的宫廷王公贵族们玩弄骗术和权术导致的，如果人们希望建立一个和平的国际关系，就必须将腐败的宫廷从欧洲清除出去，取而代之以民主的政府体制，因为民主在本质上倾向和平，绝大多数普通人都力求避免战争。因此，“当民主变得简单而牢不可破时，战争将越来越远离人民的习性。”[1] 同时代的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也宣称战争与政权类型有关，他认为：“君主制的精神是战争和扩张，共和制的精神是和平与节制。”[2]君主制的本性驱使他们去侵略，而共和制在很大程度上倾向于自卫。同时代的思想家狄德罗、伏尔泰和卢梭等人都积极响应了孟德斯鸠的观点，康德更是从人类理性的哲学分析推论出消灭战争的捷径就是消灭王朝政治，在全世界推广人民主权和民主政治。[3] 19世纪和20世纪初的思想家们，无论是自由主义者、保守主义者还是马克思主义者几乎都将国内政治制度与国家间的战争联系在一起，认为国内政治制度是造成国家间和全球范围内战争与冲突的最重要原因之一。自冷战时期开始，以现实主义学派为代表的国际关系思想家们将战争与国内政治制度分离开来，强调国家之外的体系因素对国际和平与安全具有重要作用。但20世纪末期，民主和平论者再次将战争的原因归结为国内的政治制度，认为自由民主制度与非民主制度相比表现出和平和节制的倾向。[4] 　　那么如何看待联合国成员的内部民主在国际关系中的影响和作用呢？以及如何看待其对联合国职责功能发挥的影响呢？联合国自建立发展到今天，其在成员间关系的基本准则方面一直格外小心地与成员国内部的制度进行接触，不干涉原则一直是国际法和联合国的基本原则。但是《世界人权宣言》作为一种“干预”形式则表明了在联合国框架内，主权并没达到绝对的地步。《世界人权宣言》要求所有联合国成员国都必须保证尊重这些权利，并且从法理上来说，成员国在签署这些条约的时候就意味着已授权国际社会检查它们是否得到遵守。在现实实践中，尽管联合国并没有、实际上也不能对其成员国采取强制措施，但是像联合国对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制裁这样的强制性措施表明，联合国无论在法理上还是在实践上都能够对其成员国内部的政治制度进行一定的“干预”。 　　造成这种联合国实践行为和创造“新”规则的原因在于，联合国的实践不断地在发展出新的职权理念。20世纪60年代初，联合国刚果维和行动发展了联合国的维和职责，将成员国内部的政治冲突状况纳入联合国的军事干预范围，并在随后的几十年里进一步拓展为按照联合国的价值原则重建冲突后的民主政治制度和冲突后和平。20世纪90年代，联合国的安全观在传统安全概念基础上发展出了“人的安全”理念，将安全的主体由主权国家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