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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业政策范式的变化看多哈回合谈判的中止 　　内容提要：持续五年之久的多哈回合全球贸易谈判的中止说明了农业谈判的困难重重。农业谈判背后所反映的恰恰是农业政策范式在不同国家间的彼此冲突和对立，但本文认为对依赖性农业政策范式的游离是不可改变的趋势。基于此，即便在多哈回合继续谈判时间尚不明朗的背景下，我们提出价格支持向脱钩收入支持的调整依然是各国农业支持具体措施变化的主要方向。 　　关键词：范式；价格支持；直接收入补贴；脱钩收入支持 　　中图分类号：F3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61(2007)04-0027-04 　　 　　2006年7月26日由于世界贸易组织的6个关键成员国――美国、欧盟、日本、澳大利亚、巴西和印度―― 在为期两天的部长级会谈上因分歧严重难以弥合，从而决定中止自2001年开始已持续近五年之久的多哈回合全球贸易谈判。 其关键在于各方在农业和非农产品市场准入问题上不能达成共识，其中的农业问题更是该轮谈判的焦点。本文试图从农业政策范式的角度对此进行分析并对国内支持政策的调整方向予以探讨。 　　 　　1.农业政策范式的变化与调整 　　 　　在科学哲学范畴，范式的含义为一种认识事物的模型、例证、模式、假定、理论等，其功能是从某个角度化“繁”(现实世界)为“简”(理论世界)，从而建构一种新的理论体系。1993年，豪尔（Hall）把库恩（Kuhn）的自然科学领域的范式概念应用到社会科学领域，并用于分析英国20世纪70年代的宏观经济政策的变化。他指出：“政策制定者习惯在一个由各种观点和标准构成的框架中思考其对象问题，这个框架不仅仅包含诸如政策目标及实现目标的政策工具，而且还包含被关注问题本身的特质和特征。”该框架即被称为政策范式。农业政策也不例外，对农业本身特征的认识不同是导致不同农业政策范式的根本原因。乔斯林（Josling）在前人的基础上提出四种不同的农业政策范式分别为：依赖性范式、竞争性范式、多功能性范式、全球性范式[1]。政策范式的不同导致其政策侧重的目标、实现政策目标工具的不同，及与贸易规则之间的联系也不尽相同。 　　依赖性范式源于对农业的最初认识，??农业是一国国民生存和国民经济的基础，是一国粮食供给和食品安全的基本保证。由于农业部门特有的“自然风险”使“部门同质性”这一基本判断不复存在，即农业面临的双重风险（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使其相对于其他产业而言成为一个弱势产业，这种脆弱性表现为农业生产效率和农民收入水平的低下。因此若不对农业进行保护和支持，则无法通过市场价格机制与其他部门展开对稀缺性资源的竞争，势必威胁该国国民经济的基础。为实现农业生产效率的提高和农民收入的增加、农产品供给和价格的稳定等目标，需要国家和政府的扶持和保护。在依赖性农业政策范式下，对农业的支持和保护主要是依靠边境措施和国有贸易及直接影响生产的支持价格等措施来实现的。 　　竞争性范式是依赖性范式的对立。该范式下对农业的基本认识是：在公平的环境下，一国的农业部门完全可以和其他部门或其他国家的农业部门开展竞争，市场机制和趋向市场化的政策可以实现农业政策的相应目标，无需对农业再实行诸如供给控制、政府储备等方面的支持政策，而更多的是应该通过脱钩收入支持、风险管理、收入安全网等措施保证农业人口的收入。Coleman, Skogstad, Atkinson在1998年对法国、德国等欧盟国家和美国农业的分析指出在这些国家农业政策范式已经由“国家扶持型”的依赖性范式走向“市场取向”的竞争性范式。 　　多功能性范式认为农业生产的不仅是粮食、植物、纤维等商品，同时还具有保护环境、保证粮食安全、维持农村地区发展、维护物种的多样性、保留农村文化遗产和乡村特有景观、保障农村就业、消除贫困等方面的非商品生产功能，而这些非商品产出往往体现着公共产品的特征。农业生产较低的收益率使公共产品生产的外部边际效益更是难以实现，农民收入的不足也无法消除贫困和促进农村地区的发展。为实现诸如环境保护、动物福利等一系列非商品产出目标，需要对特定的生产行为进行补贴，如基于环境保护计划下的支付等[2]。 　　全球性范式可以说是对农业在全球化背景下发展的一种展望，它强调政府的干预恰恰是造成农业供给和价格不稳定的原因。它的出发点是基于比较优势的自由贸易原则，忽视农业生产的国家边界，将各国农业生产者看作世界农产品供应链上的一环，因此为保证公平的竞争条件和确保商品的质量和安全标准，需要通过对知识产权和投资规则的强化对农业生产制定更严格的规则和标准。 　　以上四种范式并不表现为时间上的继起和递进，各国基于发展阶段的不同、世界市场地位的不同，导致了对农业不同的认识和差异显著的政策范式，这恰恰构成了农业谈判中各方立场的冲突。乌拉圭回合《农业协定》之后究竟何种范式最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