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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上帝与不朽问题 　　绵延的乌拉尔山，奔流的伏尔加河，金色的白桦林，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原野……俄罗斯的文化与民族性格，就像那片广袤而遥远的土地一样，独特，神秘，充满魅力。 　　我们可以用浪漫来形容法兰西民族，或是用严谨去描述德意志民族，然而却难以用简单的一两个词汇准确地概括俄罗斯民族的特点，因为这个民族的性格实在太复杂，并且充满了两面性。正如19世纪俄国著名诗人丘特切夫的诗句所说的那样：“用智慧理解不了俄罗斯，用一般标准衡量不了俄罗斯。俄罗斯有一种独特气质――对俄罗斯只能去信仰。” 　　东方，还是西方? 　　俄罗斯文化，属于东方文化还是西方文化？还是二者皆是或皆不是？这是一个争论已久的话题，至今也还没有定论。 　　当代俄罗斯著名学者利哈乔夫根据个性、普适性和自由性这三大特征把俄罗斯文化归入欧洲文化的框架，认为“欧亚混合文化”的说法仅仅在西方看俄罗斯时才体现出来。俄国思想家恰达耶夫认为俄罗斯文化既不属于西方，也不属于东方。而俄国大哲学家别尔嘉耶夫则把俄罗斯文化视作为东西方文化的结合：“俄罗斯民族不是纯粹的欧洲民族，也不是纯粹的亚洲民族。俄罗斯是世界的完整部分，巨大的东方―西方，它将两个世界结合在一起。在俄罗斯精神中，东方与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相互角力。” 　　但不论如何界定其地域归属，俄罗斯文化同时吸收了东西方文化的成分，受两种文化的重要影响，都是不争的事实。处在欧亚大陆的十字路口处的俄罗斯文化，总是如钟摆一般，在东西方之间摇摆。 　　近代的俄罗斯文化在形式上是以欧洲文化为主的。在任何一种发达的西方艺术形式之中，都可以找到俄罗斯的巨大贡献：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和陀恩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普希金和叶塞宁的诗歌，果戈理、契诃夫的戏剧，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艺术理论，从格林卡、柴可夫斯基到拉赫玛尼诺夫、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列宾、列维坦与希施金的油画，爱森斯坦、塔可夫斯基的电影等等，在世界文化的殿堂中都具有不可动摇的显赫地位。然而，在这些作品中，却又蕴含着大量与西方文化迥异的思想内涵，常常表现出重信仰，轻理性；重精神，轻物质的独特观念。从题材和风格上看，像巡回展览画派、蓝玫瑰美术协会的一些历史和民俗题材油画，作曲家鲍罗丁的交响音画《在中亚细亚草原上》这样的以鲜明的东方民族风情为主题或创作源泉的作品，可谓数不胜数。 　　文化的包容性，混合性与历史继承性 　　和许多历史悠久的古文明比起来，俄罗斯文化的历史并不算长，不过一千年左右，可是起步虽晚，进步却极快，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这与其高度的文化包容性是分不开的――俄罗斯民族对各种异域文化，都表现出充分的好客和宽容的态度。俄罗斯文化始终在受到其他民族文化的影响，并且不断从不同文化中吸收精华，汲取营养。俄罗斯民族性格中的冒险进取精神、坚韧不拔、勇于牺牲和追求自由的品格以及“弥赛亚意识”、依赖集体、崇拜权威、极端性、两面性等许多特征，都与其历史上外来文化的进入有密切的关系。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俄罗斯民族性格的典型特点是：它善于接受任何民族的特点。”，莱蒙托夫的小说《当代英雄》中也写道：“俄罗斯人善于适应他们所在地那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这种能力不由得使我惊奇。” 　　俄罗斯文化从最早出现在历史舞台之时起，就带有明显的混合性。公元9世纪，古罗斯国家的第一个王朝――留里克王朝，就是东斯拉夫人和来自北欧的诺曼人共同建立的，留里克王朝最初的统治者是诺曼人，但后来被斯拉夫文化同化，诸王公也都改用斯拉夫名字。 　　公元988年的“罗斯受洗”不仅使东正教传人，也将拜占庭文化引入进来，这对之后俄罗斯的社会制度和文化、艺术都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在俄罗斯的民族性格上打上了深刻的烙印。正如俄罗斯白银时代的哲学家和文学家弗罗连斯基所说：“古罗斯直接用拜占庭的圣火点燃了自己的文化之火。”从这个时候起，俄罗斯文化才渐渐开始具有相对固定的特征和模式。也是从这时起，俄罗斯由于成为了基督教大家庭中的一员，文化开始向西欧靠近。 　　从13世纪开始，鞑靼蒙古入侵并建立金帐汗国的二百多年里，从表面上看相对落后的蒙古草原游牧文明没有留下什么具体的政治、文化制度遗产，但俄国历史学家沃纳德斯基通过研究发现，蒙古的统治对俄罗斯民族的思想观念和民族性格的影响非常大，俄罗斯人性格中团结、坚韧不拔、敢于牺牲的精神，个人服从集体和崇拜权威的观念，都在这一时期被强化，而蒙古的东方式中央集权专制思想对俄罗斯的皇权思想产生了巨大影响，此后沙皇的权力大大加强了。 　　18世纪彼得大帝的改革把西欧的生活方式、文化艺术、价值观念和社交方式等大量引入俄罗斯。俄国吸收了大量西欧先进文明的成果，迅速走上了现代化的道路。以拉吉舍夫、罗蒙诺索夫等为代表的最早的俄罗斯近代知识分子群体迅速形成，并不断壮大，成为推动历史发展的重要力量。在诸多西欧文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