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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词汇化及其与“认为”区别 　　[摘要]“以”字原本是动词，在经过语法化后，成为介词、连词。后又在与“为”的结合过程中产生固定格式――“以……为(以为)”，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凝结为一个动词“以为”。本文简要分析了“以为”的成词过程，并与“认为”比较，分析了二者在使用上的不同。 　　[关键词]词汇化；以为；动词 　　[中图分类号]H0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0)12-0103-02 　　 　　“以”字原本是动词，在甲骨文中作“6”。按照裘锡圭先生的观点，“以”字“像人手提一物，其本义大概是提携、携带这一类意思”；郭锡良先生进一步认为：“‘以’的本义应是提携、携带，用作具体‘提携’义的例证在卜辞中很难找到。用作抽象的‘携带’、‘带领’义的用例却是很多的。”按郭先生的研究，在西周金文中，“以”字已经有了虚化的倾向。比如，“伯懋父以殷八师征东尸”中的“以”既可以理解为“率领”，也可以理解为“使用”，这种用法在《左传》中常见，后面将会讲到。 　　 　　一、“以”字在春秋战国时的用法 　　 　　到春秋战国时期，“以”字的用法变化很大，用作动词的很少，主要用作介词和连词。以《左传》《论语》等为例，“以”字作介词大概有以下几种用法： 　　(一)介词，引出施动者带领的对象，有“率领、带着”的意思。例如“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实际上这种用法仍介于动词和介词之间，表现出“以”由动词向介词虚化时的过渡，既可以看作是动词“率领”，也可以理解为介词。 　　(二)动作行为以某物为工具或凭借，有“把”或“用”的意思。例如“夷吾无礼，余得请于帝矣，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余。” 　　(三)原因，意义上类似于现在的“因为”，但后面仍是介词的宾语。例如“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言废人。”“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在具体的结构中，“以”的介词用法还可以细分，在这里不作详解。 　　“以”作连词，如“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这是由介词“以”进一步虚化的结果。由于本文主要探讨“以……为”格式向“以为”的转化，所以作连词的“以”暂不???讨论。 　　从以上的分析看，在春秋战国时期，“以”已经由动词虚化为介词和连词，这是一个语法化的过程。是不是“以”的变化就完成了呢?实际并不是这样，“以”在与“为”组合成“以……为(常省略宾语作‘以为’)”结构时，还经过了一个虚词实化的过程，最终成为一个动词“以为”。这种变化，《诗经》里就有“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按照何乐士《左传虚词研究》，“以……为(以为)”格式从语法关系上可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以”做介词。例如：“与孟孙以壬辰为期。”“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有时省略宾语。“有馀，以为己大器。”“公子荆之母嬖，将以为夫人。”这里的介词有“把”“用”之意，“为”有“作为”“担任”的意思；省略宾语的，可以在“以”和“为”中间加上代词“之”。整个的意思相当于“把……作为……”或“用……担任”。 　　第二类是“以”作动词。这种用法的“以……为(以为)”相当于“认为……是……”的意思。这里的“以”是动词，并且意思是“认为”。这是一种兼语句。“以”后面的是宾语，“为”有系词性，它后面的可以看作是表语。 　　“以”后的宾语为名词、动词或短语。“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其实，在这种结构中，“以”可以看作动词“认为”，也可以解释为介词“拿、把”，比如第一句，就可以译作“我认为不贪是宝，你认为玉是宝”，也可以解作“我把不贪当作宝，你把玉当作宝”。这正是“以”在与“为”结合时，由介词向动词转变的一个中间状态。 　　“以”的宾语为代词。如“人其以我为党乎?”“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 　　“以”的宾语为一个主谓短语。如“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为已甚矣。”等。 　　上文中后两句中的“以”也可以完全看作是动词，因为“为”后面的表语是形容词性的或动词性的，表示对人或事物或对某种行为的主观评价，所以“以”可以看作动词“认为”。 　　“以”的宾语省略，就成了“以为”，如：“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也就是说，在春秋战国时期，“以”已经由动词转化为介词和连词，产生了语法化。同时，“以”由介词转化为动词，在与“为”组合成兼语句时，产生了词汇化，有了一个新的义项“认为”。这样，“以”作为介词、连词以及动词并存。这种演变也符合“语法化”和“词汇化”的辩证统一。“在语言实际的发展变化中既存在语法化，也存在词汇化，词汇化的过程中常常伴随着语法化，语法化的过程中也常常发生词汇化，两者的演变机制具有共性，在宏观动因上它们也有很大的一致性。语言的演变应该是双向的，既有语法化，也有词汇化。”当动词“以”构成的“以……为”格式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