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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上，有一只蝴蝶在飞 你总在我的故事里。不论是十岁，还是二十岁。十岁那年的盛夏，那刚刚好的早上阳光，温馨中带着点小叛逆，轻轻的从云里露出头来。落在森林里，落在草地上，落在我们一起搭起来的秋千上。那时候，阳光与你温暖得不像话。十岁的年纪，不叫似水流年，不叫草样年华，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甚清楚。至今也不明白，那些错漏的光影，到底被谁深藏了，无从知晓他们的下落。 盛夏的农村，知了在树上很不安分的叫着，好像这样夏天就能在它反抗里消失一样。我们家的小黑，在树底下大口大口的吐着舌头。我们在树底下搭起来的秋千，很安静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我坐在秋千上，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那是外婆教我唱的。你在哼哼唧唧的也跟着我唱，那是你奶奶教你的。两位老人家，都喜欢把故事唱成歌。我坐在秋千上，你在后面推，一推就是一个下午。盛夏的热气，弥漫着，牵动着这个靠近海，却不靠近山的村子。 午后的阳光，退去了一点点热烈。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有点杨桃的味道。我们一起坐在秋千上，偷偷学大人的模样。我学妈妈喋喋不休的讲话，你学爸爸抽旱烟时大声咳嗽的模样。突然你很认真的说，要不以后，你当妈妈，我当爸爸吧。我听后，咯咯的笑个不停。不是不想，只是觉得爸爸妈妈每天都在一起，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所以不用等到以后，现在我们就是爸爸妈妈了。呵呵。这是十岁的孩子，不想分开的方式。 望向乡间小道。那弯弯曲曲的小道，好似爷爷弯了的背。小道上有热气和着灰尘腾飞，像极了爷爷吸旱烟时的模样。愈来愈模糊的视线中我彷佛看到了以后，可是那不完全清晰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这时候，时光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抖动着他的双翅，唱着歌，悄悄的停落在秋千上。彷佛我们的十岁，就这么定格。可是它又一个转身，飞离了我们的十岁。我才知道，时光她从未停留，只是翘首回望，然后带着所有与记忆有关的东西离开，飞向我们的二十岁，以后还要飞往更多的十岁与二十岁。 二十岁，一个尴尬的年纪。处于成熟与未成熟之间，不增不减。你对我的好，处在好朋友与女朋友之间，不偏不倚。你会带着你的女朋友，去坐我坐过的秋千。你会给她讲你的小时候，但从不会把我一句带过。我会写故事，你占了好长好长的章节，本来还可以写，可是无从下笔。那些故事弯弯曲曲，像故乡的小道，彷佛有尽头，又不轻易看得见。故事就像那破旧的茅草屋，一遍一遍的修补，再怎么样，也回不去从前完好的模样。你就像乡间小路的尽头，那忽如其来的青油油的稻田，写满了收获的气息，但从来不属于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十岁与二十岁，中间隔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河。你站在彼岸，还是我故事里的少年。我站在此岸，望向你的方向，发现你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被拉得支离破碎，已经愈来愈模糊的背影。我，总会怀念那些有你，有我，有秋千的日子。我唱着外婆教的歌，坐在自己搭起来的秋千上望向远方，不是找你，只想找流年里的那只蝴蝶。是它是它，把时光偷偷的带走，让我找不到你。依然很想念，有你的时光，虽然它已经很老。 他们说，最可怜的孩子，是紧握着过去不放的孩子。我想说，最无辜的孩子，是看着秋千上的蝴蝶飞走，却坐在原地，相信它会回来。好多的从前从前，那是坐在秋千上唱歌的从前从前。好多的后来后来，是没有秋千没有你的后来后来。摇曳在从前的秋千，现在是不是已经被调皮的孩子毁坏。从前很蓝很蓝的天空，现在是不是有了丝丝的阴霾。从前唱得生烂的歌，现在是不是已经唱不出原来的感觉。我们类似在生长，只是忘不掉回忆。二十岁，你去了北方以北，那里不再有咸咸的海风。我在长江以南，跟你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可是为什么，我坐在秋千上，还是感觉我们都回到了故乡，而不是在外流浪。我们都是南国来的孩子，想念着，想念着那咸咸的海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 秋千在故事里，上面曾经有一只蝴蝶在停留，而后又离去。故事在秋千里，在上面，它赋予我十岁所有的小安逸。你在我的笔下，只是不再年少。蝴蝶飞啊飞啊，带着我的小时代在飞。秋千在摇荡，摇不散我的记忆。天空好蓝好蓝，你依然很美好。我的年少，曾经有一只蝴蝶在飞，有秋千在摇，坐在上面的孩子，笑得好灿烂好灿烂……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三班 符婉萍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