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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汇数据在近代经济史中的使用初探-———以19世纪末长江中下游诸港的子口税贸易数据为例 中国经济史研究 2013年第2期杭运河、大庾岭商道等与所经地区经济互动的研究。以省或流域为单位的区域贸易网络研究早已有之,当下更为深入。①贸易网络的空间分布是近代市场扩展、市场制度、商人网络、市场整合度等多重研究的一个切入点,同时也是上述几种概念的总和以及外在宏观表象。学界一般认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国内贸易网络已渐具规模,内部存在不同层级。②同时,农产品商品化率较高,长途贸易的数量非常可观。③重要的农产品如丝、茶、棉的价格也部分取决于国际市场的价格,市、镇、集的数量都较之前期大幅度增加。上述表现都说明当时国内经济的勃兴态势以及国内贸易网络的渐趋复杂化。但要对国内贸易网络整体进行定量化或半定量化研究还较为困难,因其贸易载体诸多、产品品种繁多、统计口径不一,势必需选择一个有代表意义的贸易种类来进行切片化样本分析。有鉴于此,学界各有侧重,便产生了前述商品、商路以及网络的研究分化。相较上述而言,恕笔者浅陋,将某一海关特殊税种———如子口税的网络空间分布作为研究对象的论著实属不多,以定量化手段进行研究的则更为少见。④滨下武志先生无疑是最早进行子口税贸易研究的学者之一,并早在1989年就绘制出了“1890年代以镇江、九江、汉口和广州为中心的由转口证所带来的内地贸易分布图”。⑤滨下先生认为子口税贸易研究的意义在于:一方面可以了解外国商品在中国的渗透过程,另一方面也能够探讨通商口岸市场圈的方向和范围。可见,其主要是从财政的角度考察镇江等地在“开放口岸市场圈”中的枢纽作用,子口税贸易研究更多的是作为支撑论据出现。而本文则以子口税贸易本身为研究对象,偏重于:贸易节点和贸易流的空间分布、这种分布的长期趋势以及这种分布的背后成因。限于所处的年代,滨下先生其并未意识到子口税贸易数据的空间属性及OD数据属性。滨下虽然也绘制了2幅镇江、九江的贸易范围图,但是仅含若干种商品而非子口税贸易整体,势必在空间上有所局限。同时,其上述贸易范围图并非基于定量数据,不能体现不同地点的差异性和权重。最为关键的是,滨下在镇江的相关研究中,仅考察了子口税贸易中的持照洋货进口和持照土货出口,而忽视了在汉口等地大量存在的假借子口单的不以出口为目的的国内流通部分,这是由镇江特殊的贸易结构所决定的,可以理解。但这一部分的数量和价值是相当可观的,且在长江流域诸港开埠后期越发的普遍。这丰富了子口税贸易的内涵,扩展了其应用范围。分析子口税贸易空间分布亦是界定港口城市腹地的探索之一。当下学界在讨论近代开埠城市的腹地范围时,囿于统计资料的匮乏,很难系统收集国内物流数据,建立港口城市与腹地城镇间的联系强度矩阵。笔者近来在研究中发现,中国旧海关统计序列中的子口税数据含有独特的源—流属性(地理学中称之为O-D数据,即Orign-Destination数据),非常适合于界定腹地范围以及其他需要空间定量分析的经济史研究。⑥子口税的近代经济史料中的贸易数据,如果不含源—流属性,其学术价值将局①如丁贤勇对浙江省贸易网络的深耕研究:丁贤勇:《新式交通与社会变迁:以民国浙江为中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丁贤勇:《浙赣铁路与浙江中西部地区的发展:以1930年代为中心》,《近代史研究》2009年第3期;丁贤勇:《近代交通与市场空间结构的嬗变:以浙江为中心》,《中国经济史研究》2010年第3期。②许檀:《明清时期城乡市场网络体系的形成及意义》,《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3期。③慈鸿飞:《20世纪前期华北地区的农村商品市场与资本市场》,《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1期。④对近代贸易网络空间结构有所涉及的有:戴鞍钢:《近代上海与长江流域商路变迁》,《近代史研究》1996年第4期;戴鞍钢:《近代上海与长江流域市场网络的架构》,《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5期;陈学文:《明清时期太湖流域的商品经济与市场网络》,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张海英:《明清江南商品流通与市场体系》,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张萍:《地域环境与市场空间:明清陕西区域市场的历史地理学研究》,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⑤滨下武志著,高淑娟、孙彬译:《中国近代史研究:清末海关财政与通商口岸市场圈》,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88页。⑥具体可参见拙作:王哲:《晚清—民国埠际贸易的网络体系(1885—1940)—基于海关数据的分析》,《史学月刊》2010年第9期;王哲、吴松弟:《中国近代港口贸易网络的空间结构—基于旧海关对外—埠际贸易数据的分析(1877—1947)》,《地理学报》,2010年第65卷第10期。·24· 源—汇数据在近代经济史中的使用初探限于描述贸易节点的静态属性或者仅能作为长时间序列曲线中的一个时间点。而若发掘其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