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议科索沃单方面独立案“咨询意见”.docVIP

再议科索沃单方面独立案“咨询意见” 　　[摘要]尽管国际法院就联合国大会提出的问题采取了一种非常狭窄的回答方式，但是它的回答——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并不违反一般国际法——是正确的。当然，如果法院能够就当下自决的范围给予更多的指导性意见那就更好不过了。除非普里什蒂纳和贝尔格莱德之间达成协议，否则我们无法界定科索沃的明确地位，外界也应避免对这一结果妄加揣测或干涉。 　　[关键词]科索沃；自决；领土完整 　　中图分类号：D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78（2013）08-084-02 　　一、国际法院的咨询意见 　　在安理会就国际法院发布的咨询意见进行争论时，科索沃外交部长宣称：“国际法院发布的咨询意见足以表明科索沃共和国的建立，这已是既成事实。”同时，英国代表也称这一咨询意见必将意味着科索沃地位争议的结束。这些外交官可谓是管窥蠡测，因为国际法院那严谨的咨询意见仅仅表明：“2008年2月17日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不违反一般国际法。”这一结论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国际法对绝大部分的国内事务是保持沉默的，一个群体或是任一国家的某一地区进行起义、宣布独立、或是脱离母国都不是违法的。所以国际法院给出的意见可以说是合理的，因为联合国提出的问题仅仅是：“科索沃自治机构单方面宣布独立是否符合国际法？”姑且不说科索沃宣布独立是否违反了安理会的授权，或者这一宣言是否由其自治机构公布的（国际法院对这两个问题都给予了否定回答），联合国提出的问题就相当于在问英国让司机在道路左边而非右边驾驶的决定是否符合国际法？这两者的答案都很明显：国际法并没有相关规定。也许，法院本应解决国际法下自决权适用范围的问题，或者国际法是否包括单方面分离的权利。如果是这样，那么究竟在什么情况下这一权利的倡导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呢？ 　　与科索沃的主张相反，无论是国际法院还是国际法都没有支持科索沃有权在国际法下宣布独立的论点，除非有人能够在国际人权法中找到关于自由的极端解释。同样，无论是国际法院还是国际法也都没有从宣布独立这一并不违法的行为中得出合法的结论。法国、英国、美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对科索沃独立的认可也只不过是一种微弱的尝试，这些认可并不会影响安理会1244号决议对科索沃领土主权的继续适用，而且需要注意的是联合国“根本性的评价”——国际法院的咨询意见不会影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UNMI-K）的地位及其中立政策。 　　二、自决的范围与救济性分离 　　值得赞扬的是，国际法院还对一个问题给予了根本不同的观点，这一问题就是是否存在一种当代的自决形式或是一种“救济性分离”的权利，它们能够赋予现存国家的一部分脱离该国的权利。国际法院不全面地总结道：“就目前这一案例而言，没有必要解决上述的那些问题……那些已经超出了联大提出的问题范围。”由此，我们并不能把国际法院对这一问题的保守解读理解为对科索沃独立的合法支持。优素福大法官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解读，但他的解读却严格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只有在特例情况下，人民自决的权利才能够支持其脱离母国的诉求，而且前提是在一个特定的情形下，满足国际法所规定的情况，同时还要考虑到历史背景。” 　　那么，在这样的背景下，科索沃是否有可能通过所列举的人道主义灾难或人道主义危机来寻求分离的权利和独立呢？然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就会出现问题，因为这不仅要求定义新兴的国际法规范，还要求将其应用到科索沃的具体案件中。例如，特林达迪大法官就不遗余力地详细描述了科索沃人民所受的灾难，但他所论述的绝大部分都发生在1989到1999年间，这时掌权的米洛舍维奇在北约轰炸塞尔维亚后进行了大规模的驱逐和屠杀。引用联合国对科索沃人权状况表示担忧，这毫无疑问是在强调科索沃遭受苦难的程度，但是他却没有提及北约的最后通牒、塞尔维亚武装从科索沃撤军、以及科索沃解放军所犯下的恐吓罪与战争罪。此外，1999年后发生的暴力事件大多是科索沃人对塞尔维亚种族和其他少数民族所犯下的罪行，这很难支持科索沃的独立是建立在自决或是救济性分离基础上的论点。国际法院对事实进一步调查的话就会发现，1999年后科索沃的情况和2000年塞尔维亚民主政府的建立更加使得科索沃有权独立的说辞站不住脚了。优素福大法官是正确的，他指出：“对联大提出的问题范围的限制直接使其丧失了实质意义。”然而，法院决定不站在任何一个大国一方，并采取不明确的态度并不令人奇怪。 　　为了避免任何模棱两可之处，联大向国际法院提交的问题应为：“各国对科索沃独立的承认是否违反了国际法中不干涉他国领土完整和塞尔维亚政治独立的义务？”然而不幸的是，或是由于塞尔维亚的外交无能或是因为联大的怯懦，大会怠于提出对其强大成员国具有挑战的问题，而包括美国和欧盟众多成员国在内的国家也不顾塞尔维亚的反对，执意支持科索沃独立。